在皇家人面前替前鎮國公抱屈,本就不妥。林莫寒心想,即便她提了此事後,南宮琰很是不悅,也不會把她怎麼樣,畢竟她救過他的命,頂多是以後不再來往了而已。
思忖了片刻,南宮琰方悠悠地道:“前鎮國公的事,我也依稀記得。但當年我隻有八歲,不了解此案的内情。”
“看來南宮琰還是一個比較大氣的人,并不一味地護短。”林莫寒心想。
“我外祖父一向是忠君愛國的,我不信他會叛國通敵,我想或許他是遭了小人陷害。”林莫寒直言道。
南宮琰思忖了片刻,然後擡眸望着林莫寒道:“林娘子和我提及此事,莫非是想重翻這個案子?”
“目下我沒有這個能力重翻這起案子,我隻想知道,當年是怎麼給我外祖父定的罪,有什麼關鍵證據。”林莫寒平靜地道。
“這個好辦,本宮目下在刑部當差,回頭找一下當年的卷宗,便知曉了,兩日後本宮給你消息。”
“多謝三殿下!”林莫寒突然起身,給南宮琰深深地鞠躬。
“不必謝,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以後有什麼需要本宮幫忙的,盡管說。”南宮琰背靠在軟榻上,笑着道。
此刻,林莫寒想起了早上出門之時,自己給趙映雪帶的兩盒玫瑰胭脂。于是她吩咐立春,去馬車裡取出來。
然後林莫寒笑着道:“早上出門前,真以為是映雪妹妹在約我,所以就帶了兩盒,我親手做的玫瑰胭脂,本來是打算送給她的。但既然是殿下約我,那我就送給殿下吧。”說着,她把胭脂遞給了南宮琰。
“我知道殿下用不到這些東西,不過您可以轉贈給心儀的女子。”林莫寒眉毛一挑,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南宮琰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雙眼定定地看着她,然後有些暧昧地道:“本殿下尚未娶妻,也不曾擡過側妃,甚至,我的房裡也從來不用丫鬟。”
林莫寒俏皮地道:“這樣啊,那我自己留着好了。”
“且慢,我想既然是林娘子親手做的,那一定很好用,我可以送給我母妃。”南宮琰眉毛一揚,笑着道。
兩人又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起身離開了。臨走前,約定兩日後在此地會面。林莫寒直接回了昭德侯府,南宮琰則去了宮裡。
皇宮内,趙貴妃正躺在芳芷院的美人榻上假寐,忽聽宮人來報:“貴妃娘娘,三殿下來了。”一聽兒子來了,趙貴妃立馬來了精神。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端坐在榻上。
不一會,南宮琰便來到了廳内。見到趙貴妃,南宮琰先是恭敬地給她行了一禮,趙貴妃看到玉樹臨風的兒子,十分的欣喜。忙令宮人賜座。
“你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了?”趙貴妃慈愛地看着兒子,笑着道。
“最近不忙,所以就想來看望一下母妃,母妃近日安好?”南宮琰溫和地道。
“我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我隻盼着你平平安安的就好。”趙貴妃柔聲道,“隻是有些人,總把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對你下黑手,一想到這樣,我就寝食難安。”說着,趙貴妃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母妃不要為我操心,我會加倍小心的。至于那些害我的人,我也絕不會輕饒。”南宮琰信誓旦旦地道。
趙貴妃眸色一沉,沒有再說話。她知道兒子生于皇家,避免不了這些争鬥。雖然她并不希望兒子參與奪嫡,她隻希望兒子一生平安。但有的時候都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南宮琰知道母妃日日為他憂心,就開始轉移話題。他從袖中拿出了兩盒胭脂,然後道:“母妃,兒子得了兩盒玫瑰胭脂,是林娘子親手做的。”
“是你上次回京的路上,救過你的那個林娘子嗎?”趙貴妃接過胭脂,欣喜地道。
“是的,就是她,她原來是昭德侯的嫡長女。”南宮琰道。
“我也聽你外祖母說了,她前段時間搬回昭德侯府住了,你外祖母很是喜歡她。”趙貴妃柔聲道,“不知她長得如何?”
“她生得很美,氣質清雅脫俗。”南宮琰毫不猶豫地說道。
趙貴妃笑眯眯地端詳着兒子,她發現,提及林莫寒,南宮琰的臉居然浮起了一絲紅暈,眼神含着愛慕和驕傲。
“老實跟母妃說,你是不是看上林娘子了?”趙貴妃直言道,“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尚未娶妻。你如果看上了她,我就求你父皇為你們賜婚。”
“你不知道,因為你一直沒有娶妻,也沒有擡側妃,好多人都揣測你是不是有斷袖之癖。”趙貴妃悠悠地道,
“我也頭疼給你選個什麼背景的王妃,如果選一家權勢過大的人家,怕你的兩位兄長,會更加忌憚你。這昭德侯府正合适,昭德侯隻是一個正五品的文官,沒有實權,昭德侯府目下也隻剩下一個爵位了。”
“母妃,我是心悅于她,不過,您先不要去求父皇賜婚。”南宮琰道,“萬一她沒有看上我,父皇賜婚了,昭德侯府也不敢抗旨,那不成了強娶了嘛?”
“我兒子這樣出色,怎麼會有女子看不上你?”趙貴妃笑了笑,然後道:“等找個機會,我請那林娘子進宮一趟,我見見再說。”
母子倆又閑話了半天,南宮琰方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