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林莫寒覺得,白日裡大家一起辛苦趕路,晚上再守夜,對他們來說太累了,長此以往,不利于他們的健康,于是她便讓張升取消了這個守夜的安排。
護衛們都很感謝林莫寒的體恤,出發的這幾日,主子不僅在吃的方面毫不吝啬,而且也不讓他們守夜。本來他們出來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林莫寒,讓他們守夜并不過分。
西涼使團那邊,也有人注意到了,近日林莫寒房間門口無人守夜。這日天氣和暖,使團便決定多趕一段路,等他們趕到下一個縣城驿站的時候,天色已晚。大家都疲憊不堪,林莫寒随便地用了晚膳,便走到自己的房間裡,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就脫去外衣上床休息了。
剛閉上眼睛,她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白日歇息之時,西涼使團裡,有一個長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臉看,還朝着她流出了色眯眯的笑容,那人的眼神甚是猥瑣。想到這裡,林莫寒便覺得十分惡心。她起身下床,從包袱裡拿出了一把短刀,放在了枕頭旁邊,又将原本系在外衣上的荷包,摘了下來,挂在床頭上。
此時方是戌時四刻,一樓大堂裡,依然傳出喝酒猜拳的聲音。林莫寒覺得,此時應該不會有人敢行不軌之事,于是便躺在床上假寐了一會兒。一個時辰過後,已是亥時四刻,她打起了、精神,坐在床上打坐。
剛坐了一刻鐘,她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異香。她睜開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房間的朝向走廊的窗子上,被人捅破了一個小洞,有一個小竹管伸了進來。顯然她剛才嗅到的那股異香,是來自那根小竹管。
這種迷藥,是用曼陀羅花制作的,幸好她床頭挂着的那個香囊,裡面有幾味藥材,正好可以解曼陀羅花的毒。“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孫子想害我。”林莫寒暗想道。她起身穿上外衣,将香囊系帶腰帶上,然後手持短刀,輕輕地打開門栓,然後猛然開門,沖了出去。
外面的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手中的拿着的竹管,也掉了下去。林莫寒借着月光仔細一看,此人正是白日沖着她壞笑的那個長臉絡腮男人。
林莫寒二話不說,擡腿便朝那人地裆部狠狠地踢了過去,那人沒想到林莫寒居然還會武功,于是他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就挨了這一腳。對方被踢狠了,于是憤怒地道:“小娘子,好歹毒啊。”說完便揮拳朝林莫寒襲來,林莫寒将身子輕輕一側,便躲過了這一拳。
“小娘子,身手還不錯嘛,哥哥隻是見你長得美,想跟你玩玩,沒有惡意。”那男人便應付着林莫寒的拳打腳踢,便色眯眯地說道。
“你這腌臜物,也不撒潑娘照照鏡子,你再敢胡言,老娘送你去西天。”林莫寒邊變換着招術,邊破口大罵道。
二人打鬥的聲音,終于吵醒了住在林莫寒隔壁的張升等人。幾個護衛急忙從房裡沖了出來,一起圍攻那絡腮胡的男子。幾個護衛身手都不凡,很快便将絡腮男制服。
“用繩子将他捆起來,送到左賢王的房間裡。”林莫寒冷冷地說道
張升從房間裡找了一根草繩,将絡腮男的雙手反捆住,然後安排兩個護衛押送着絡腮男,來到了左賢王的房間裡,林莫寒也跟随其後。
此時左賢王早已熄燈安歇了,林莫寒跟守在門口的護衛說明了情況,護衛知道此事不小,于是便敲了房門,将左賢王喚了出來。
“左賢王,實在抱歉,叨擾您休息了。”林莫寒走到左賢王跟前,平靜地說道。
左賢王此時睡眼惺忪,他朦胧間看到,林莫寒等人押着他們西涼的一個人過來,并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方才此人站在我房間的窗外,用一根小竹管往我房間裡沖迷煙,所幸我日常佩戴的香囊,可以解這種迷煙之毒,所以我沒有被迷暈。此人圖謀不軌,對我不懷好意,王爺您看怎麼處置?”林莫寒對左賢王道,與此同時,她手裡還拿着那根竹管。
此時左賢王已完全清醒了過來,他聽完林莫寒方才的一番話,十分氣憤。他指着那絡腮胡大罵道:“林娘子是我請來,給我母親看病的,你這畜生是不想我母親好了?”
那絡腮胡見左賢王大怒,吓得趕緊跪下求饒,他哭着說道:“王爺,我知錯了,我一時糊塗了,見林娘子生得貌美,所以就迷了心竅,請王爺原諒我這一遭吧。”
“混賬,早知你這種德行,就不帶你出來了,丢人顯眼的東西。”左賢王氣得胡子都在發抖。
“王爺,我一個女子,不遠萬裡去異國他鄉出診,雖然固然是為了在我外祖父的事情上得到您的援助,但也是看在您對您母親的一片孝心之上。您答應會保證我路途上安全的,但現下。。。。。。”林莫寒看着左賢王道。
“來人,将這個狗東西杖斃。”左賢王厲聲道。
“王爺,我再也不敢了,您放過我吧,我不想死啊。”絡腮男磕頭求饒道。
“拖出去,堵上他的嘴。”左賢王道。話音一落,便有西涼的兩個護衛沖過來,用一塊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慢着,王爺,不要因為我,讓您造下了殺業。我看王爺先饒他一命吧,但死罪可逃,活罪難免。”林莫寒道。
“林娘子您說怎麼處置他合适?”左賢王看着林莫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