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禾:“把東西放進房間。”
“紀小姐,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花那麼多錢給你是為什麼?”說完,陸謹川徑直走向主卧的衣帽間換衣服。
紀安禾心中一冷,猶豫着跟在他身後也進了主卧。想起舅舅舅媽那些刺耳的話語,仿佛真的一語成戳。
主卧的衣帽間連通卧室,紀安禾走進去的時候,陸謹川正背對着她在衣櫃裡翻找,而他的上半身是赤裸的。
他的脊背很寬厚,腰部的線條性感的向内凹了一處,而這些在昨夜的緊張慌亂之中她并未注意。還沒來得及挪開視線,陸謹川已經找了件奶油色的家居服套在身上,他回過身看着身後的紀安禾,皺了皺眉。
“沒事幹就去廚房做飯。”
紀安禾呆呆地“哦”了一聲,她已經快忘記自己還有這個價值。
天色已暗,房間裡亮起一盞盞明燈。紀安禾系上一件綠色格子圍裙走進廚房,這件圍裙還是她在網上下單買的,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會給陸謹川做很多次炒飯,其實算上今天也隻是第三次而已,這圍裙的利用率着實不高。
陸謹川在書房裡開了個簡短的視頻會議,臨近年尾,項目上的工作都在收尾,即便是那些高管,也都喜滋滋的拿上年終獎等着回家過年。
視頻剛結束,又接了母親的電話,葛容在電話那頭囑咐他年前這幾天需要走動的關系,這些上下打點的事,一向是落到他的頭上,陸謹川一一應着并沒怎麼聽到心裡去。
“媽,三十兒晚上我不回去了。”這幾年的團圓飯,陸謹川照例不會回去,隻是每次都要提前知會一聲。
明知道他已經決定,葛容每次的回答也都是一樣,“團圓的日子,你又要去哪裡?”
陸謹川笑笑:“跟朋友出去玩玩兒。”
“女朋友?”這一次葛容似乎是順嘴多問了一句。
陸謹川隻是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葛容在那邊沉吟片刻,緩緩開口:“玩歸玩兒,初六那天可得空出來。”
陸謹川熄滅手中的煙蒂,眸色浮浮沉沉,回了聲“好。”
客廳裡早已香氣滿溢,電話挂斷陸謹川走出來,看着餐桌上放着兩碗金黃色顆粒分明的蛋炒飯,紀安禾安靜地坐在桌子的一端,沒等他出來就已經開動。
陸謹川對她這種不等自己就先吃的行為有些不滿,但他也沒說什麼,拉開椅子坐下,自顧自開始吃飯。
這頓飯吃的異常安靜,兩個人吃飯聲音都很小,也沒人開口說話。紀安禾雖然一直在埋着頭往嘴裡扒拉飯,但真正吃下去的卻不多,她從剛才開始肚子就不舒服,這會兒甚至隐隐作痛起來。
“自己做的飯都吃不下?還是對着我吃不下?”陸謹川看着她小貓啄食般的樣子,突然想起昨晚将她抱到床上的時候,她是如此輕盈,想到這兒,陸謹川胸口一陣躁動頓時有些食之無味。
紀安禾放下筷子,低聲說,“我去趟洗手間。”
果然,她感受到那一陣熱流。她的姨媽一向很準,沒想到這次卻提前了将近一周。
紀安禾磨蹭了很久才從廁所出來,陸謹川已經收拾好碗筷坐在沙發上看書,餘光瞥見她走出來,不鹹不淡地吐了句:“我以為你掉進去了。”
“我來姨媽了……”紀安禾單手覆在小腹上,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為難,“要不今天我先回學校了?”
在她的理解裡兩人的交易不過就是那麼回事,現下她身體不方便,陸謹川恐怕也不想看着她在這兒礙眼。
陸謹川把書扔到一邊,滿臉諷刺地看着她,“紀安禾,我沒你想的那麼饑渴。”
紀安禾“哦”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好,姿勢有些奇怪地往房間裡走,肚子越來越難受,她現在迫切需要躺在床上。
陸謹川還坐在原地,皺着眉頭凝着她有些佝偻的背影,他起身走過去,攔着腰将她抱起,忽略掉紀安禾受到驚吓的一聲尖叫,将她抱進卧室,輕輕放到床上。
紀安禾的臉像是發燒了一般通紅,她濃密的眼睫不停抖動着,卻沒敢擡臉看他一眼。
“肚子疼?”一天下來,陸謹川跟她說話的口氣頭一次放緩。
“嗯。”紀安禾從小到大每一次來月經,都像是一場痛苦的曆劫,她總是比其他女孩的反應激烈,甚至高中時有一次在體育課上痛的幾乎暈厥過去。
陸謹川倒了杯熱水遞給她,又抽了張紙小心翼翼擦去她額上布滿的細密的虛汗。紀安禾的肚子不停地痙攣,整個人一直往被窩裡縮。
“能睡着嗎?要不要吃點止疼藥。”陸謹川看着她這副樣子,心也跟着狠狠揪起來,他很少對女人産生心疼的感覺,唯一的幾次似乎都是對着她。
紀安禾搖搖頭,她的聲音細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陸先生,您能幫我個忙嗎?”
“?”
“幫我買點衛生巾回來,家裡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