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活膩了?”
張三邊問着,接過身旁手下遞來的鐵棍,二話不說就向兩人身上招呼。
眼看鐵棍朝兩人襲來,圍觀的人群都不忍地捂住了眼睛,誰知道下一秒卻聽見張三的慘叫聲響起。
“啊啊啊啊!”
衆人疑惑望去,發現張三手中的鐵棍并沒有敲在兩人身上,而是重重打在了他自己的腦門上。
因為他用力過猛,鐵棍都有些變了形,但鐵棍到底比頭硬,這會兒他已經丢了鐵棍,疼得呲牙咧嘴,頭上正滋滋往外冒血呢。
張三擡起胳膊擦了下腦門,胳膊上蹭上了一片鮮紅,在看見鮮血的瞬間,他的表情越發惱怒。
“老大。”有手下擔憂地靠近他,張三沒有應聲,而是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鐵棍,又一次朝兩人襲來。
隻聽見“砰”的一聲,伴随着張三凄厲的慘叫,他的腦袋又被鐵棍敲開了花。
他疼得在地上打滾,和他一起來的小弟卻沒有一人敢上前攙扶。
周圍圍觀的人群也沒有一人幫他喊救護車。
“疼!疼死我了!”張三抱着頭在地上滾來滾去,腦袋上被鐵棍敲出兩個血窟窿,一直血流不止。
伴随着他凄厲的叫聲,圍觀的人群才仿佛大夢初醒一般,看向後土娘娘和朝顔的目光發生了變化。
張三前一秒還在地上打滾,後一秒就停住了。
并不是他自己想要停下,而是因為他滾到了一個人的腳邊,所以不得不停下。
他躺在地上向上望,看見刺眼的陽光落在那人身上,那人的周身帶着一層金色的光環,刺得他睜不開眼。
不等他多想,就聽見那人的聲音傳來:“你可知道錯了?”
他這才看清楚,在他面前的這人正是剛才上前阻止他的其中一個女人。
“我、沒錯......”
是預料之中的回答,後土娘娘無奈搖頭,歎息了聲:“我給過你選擇了。”
“你們最好祈禱我好起來,不然......”張三沒有深究她話語中的含義,嘴裡還在不停放着狠話,可話說到一半時,他發現自己突然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起初他先是感到一陣窒息,仿佛被什麼扼住了喉嚨一般,随後他的耳邊傳來怦怦的心跳聲,這聲音大到好像心髒下一秒就會跳出來一般。
不等他細想,他就驚奇地發現周圍原本嘈雜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了,那些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可他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他嘗試着湊近人群,很快就到了人群面前,這群人還在自顧自地說着什麼,他們的視線大多看向不遠處的地面,好像在那裡有什麼更吸引人的東西似的。
“你們說什麼?敢不敢大點兒聲?找死嗎?”張三見人群對他視若無睹,沒好氣地喊道。
“張三、男,二十四歲,無業遊民。”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男聲,毫無感情地念着他的生平,張三沒好氣地回頭,剛要發火,卻在看清楚來人的一瞬,立刻慫了下來。
來人穿着一襲白衣,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的高帽,一張俊臉毫無血色,渾身散發着寒氣。
饒是他見識少,也聽說過勾魂使黑白無常的傳說。
來人正是白無常謝必安。
謝必安念完他的生平後,冷冷瞥了他一眼,張三頓時覺得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走吧。”
謝必安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三一愣:“去哪?”
“你說呢?當然是去幽冥。”謝必安回答完他的問題後,似乎不屑再和他多做糾纏,而是徑直走向了另一邊。
張三順着他的方向望去,看見自己還倒在地上。
他疑惑地低下頭想要看看清楚,卻發現現在的自己是靈魂狀态,身子呈現半透明狀,兩隻腳更是看不清楚,整個人都在半空中漂浮。
張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死了?!
“後土娘娘。”謝必安到了後土娘娘面前拜道,後土娘娘應了聲:“你來了。”
謝必安一擡手,張三便覺得整個身子不受控地飛向他,很快就來到了他身後。
“此人作惡多端,且不知悔改,去了地界後讓鐘馗好好評判。”
“是。”
聽了後土娘娘和白無常的對話後,張三再次打量了下面前的女人,剛才他就覺得她有些面熟,隻是一時沒想起來。
這會兒再看才發現,她竟然和後土祠裡後土娘娘的石像有八分相似!
這下子,張三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
再怎麼說他就生長在後土祠附近,關于後土娘娘的傳說他也聽過不少。
後土娘娘是幽冥之主,她身化六道,創立輪回,才有了地府。
人人懼怕的生死簿很大概率也是她創造的,民間有句俗話:“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