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和我聽到的那些傳言,不太一樣呢。”
吧台這邊隻有秦天一個人。他把手中正在調的酒倒到一個高腳杯中,然後裝飾了一下杯子。他的嘴角一直保持着剛剛的弧度,視線卻不在秦天身上了。
他把酒放到托盤上,有服務員端走并送到指定桌子上。
秦天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她其實不是秦嬌嬌?說她其實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個人?她其實不喜歡來酒吧找樂子,她隻想環遊世界?
“哦?那傳言裡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她看着手中的蜜桃氣泡水,喝了一口。這個氣泡水還挺好喝的,莫名會讓人很放松,很陌生的環境,硬是因為這杯氣泡水使她變得像在家一樣自在。
他笑了笑,兩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兩個人距離拉進了一些。
因為他一下子脫離了昏暗的光線,來到了燈下,這時秦天才注意到他其實是長發,留的那種狼尾發型,耳朵上還有黑色的耳釘。
他五官十分優越,很立體。
“傳言中的你,應該會對我感興趣。”他眼尾上揚,語氣故意說得很暧昧,每一個字都有獨特的調。
秦天愣了一下。
秦嬌嬌确實是那種看見一個帥哥就忍不住出手的那種,所以盡管有了和顧煜辰的婚約還會和秦家的管家不清不白。
看秦天不說話,他笑了笑,繼續說了下去。
“他們都這麼對我說,說等秦小姐來了,肯定喜歡你這款。”
他學着其他人的語氣說着,繪聲繪色,有模有樣,秦天腦海中瞬間有了畫面。
“……”
秦天表面上看着平靜,其實内心已經慌得不行了。
所以她現在應該幹什麼?親……他?
不不不不不行。
太荒謬了。
内心小小的糾結了一瞬,随後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隻手也撐着桌子,本來就近的距離因為她的舉動又縮短了一點。
調酒師順着她的動作微微縮回了一點身子。
“你叫什麼名字?”秦天笑着問他。
她很清楚的記得,書中并沒有刻意強調他這個角色。他隻是一個小炮灰罷了。如果今天來的是秦嬌嬌,他可能連一句話都不會說,最多被秦嬌嬌騷擾一下。
但是如果來的是秦嬌嬌,恐怕也不會在吧台度過今晚,她應該會在那邊的跳舞區,享受生活,忘記顧煜辰帶給她的悲傷。
很奇怪的感覺。就像這個世界突然變得真實了起來。突然不隻是局限在劇情裡。這變成了一個很完整的世界,秦天起到的作用變得微不足道。
“我叫季年。”
他收回了撐在桌子上的手,繼續調酒。
秦天也坐回到了位置上。
她确實沒有寫過這個角色。還蠻新奇的,竟然會有長得如此好看的NPC。
“季年,今年多大了啊。”秦天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看向他。
雖然他個子很高,看上去也很成熟,但是秦天可是從初中畢業就開始打工的人,猜别人年齡一猜一個準。
“剛滿18。”
他絲毫不心虛地說,手上的動作也很自然,沒有絲毫停頓。
“是嗎?拿你身份證過來看看。”她說着勾了勾手。
“沒帶。”
他理直氣壯地說,一臉得意的表情。
秦天也不說話,她兩手環胸,就這麼看着他。
那杯蜜桃氣泡水還放在桌子上,暖色的燈光剛好照在液面上,波光粼粼,很是好看。兩人之間暧昧的氛圍一掃而光,轉而替代的是一種像姐弟相處的詭異氣氛。
最終,在這場究極對視比賽中,季年敗下陣來。
他認輸般地攤了攤手,“好吧,還差幾個月。”
随後,他咻地靠近,然後伸出食指放在嘴上,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你可不要說出去哦。”
看着面前一點也不擔心,很相信自己不會說出去,但還是象征性提醒自己的季年,她想起了當時的自己。
她當時,也相信嶽随不會說出去。
秦天突然體會到當時嶽随看自己的感覺。原來一些稚嫩真的很明顯,刻意藏是藏不住的。
“為什麼來打工。”
秦天兩手交叉,然後脫住下巴,擡眼看着他。
“因為我看上了一把吉他,但是沒有錢買,隻能打工攢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