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也徹底冷靜下來。
現在離婚确實不是個好時機。
之前她受劇情控制活得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子,但現在她反過味兒來了。秦家會選她進門不可能是為了做慈善扶貧姜家,而現在的姜家也給不了秦家任何助力。
他們圖的,怕是姜家整個華江集團。
在那5000萬還上之前,她跟秦家根本不存在好聚好散。
她許久沒吱聲,表情卻千變萬化的,秦晏就站在桌旁,反手撐着桌沿,屈起的手指一下下敲着,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看向她的眼神帶上了厲芒,像是要将她整個人看穿一樣。
而此時,姜予聽到了任務提示:【新手任務1:請與任務對象秦晏進行肢體接觸。】
姜予:?就挺突然的。
但挺好,氣運這東西,吸吸更健康。
反正這個肢體接觸也沒有規定是什麼程度的接觸不是?
“秦總,煩請先幫我拿下水?”姜予仰頭對上他探究的視線,還是那蚊吟般的聲音,偏她唇角揚着一抹笑,真挺像狂風暴雨中仍舊頑強的小白花。
秦晏眼裡的探究更重了。
雖說他們沒什麼實質性的夫妻關系,但從他們領證那天起,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姜予都是親昵地稱呼他為“老公”的,“秦總”這樣的稱呼從未用過。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的操作了。
但他還是幫她倒了水,遞過去。
“謝謝。”
姜予擡手去接杯子,指尖有意無意的與秦晏的碰在了一起。
她指尖很涼,秦晏手上的動作不由頓住,視線也不由自主落在了那隻手上。
很白,細瘦,就連每個骨節都精巧好看,去當手模都綽綽有餘。
那手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設計簡單、樸實無華的鑽戒。
他那裡有一枚與之配套的男款戒指,隻不過早就不知被他丢到哪裡去了,是領證那天臨時讓方秘書替他準備的。
沒想到她還戴着。
姜予的手也跟着頓住了一瞬。
隻不過她是在确認任務完成情況。
姜予:指尖碰到也是肢體接觸,沒毛病吧?
系統:【……】
隔了一秒,姜予收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偷偷在心裡比了個耶,随後立馬從秦晏手裡把水杯奪走,給自己猛灌幾大口水。
嗝。
活過來了。
秦晏看着自己空空如也還懸在半空的手。
又看看猛炫一大杯水、毫無形象的姜予。
這玩意兒是他的好母親斥5000w巨資派到他身邊的間/諜?
還沒等他想明白,手裡已經又被塞上了空水杯,姜予補充了水分,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清了清嗓子,一雙仿佛會說話的靈動眼睛直直仰望着秦晏,開始表演:“昏迷的時候我做了個噩夢,夢見……”
說到這兒,望向秦晏的那雙眼睛裡擔憂的神色顯而易見,随後她垂下眼,抿起唇,一副為難又委屈的模樣,實在是我見猶憐。
秦晏垂眸緊盯着她,似笑非笑:“看來噩夢與我有關?”
姜予嗫嚅着把之前看到的那段車禍劇情半真半假地告訴了他,并極度誇張地表達了車禍現場是如何慘烈、她有多麼的害怕。
最後她仍保持着一副很後怕的樣子,小心翼翼擡起紅紅的眼眶,抹了兩把淚:“我被創得四分五裂死無全屍無所謂,我隻是不想你也……好在夢都是反的,托我的福,你一定長命百歲!離婚就當我在胡言亂語,不作數。”
“不離了?”不用她說,秦晏也覺得她是在胡言亂語,他站直身體,捋了捋西裝,聲音平靜。
姜予擺出個乖巧的笑容:“不離。”
秦晏居高臨下地睨她一眼,點了點頭:“那你好好治腦子,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還撣了撣身上的西裝,好像沾了晦氣似的。
“秦總。”秦晏剛拉開病房的門,就又聽見姜予的聲音,“之前你讓方秘書發給我的合同,我簽好後拿給你。”
他腳步頓住,思索了一下才想到她說的應該是剛領證那會兒他讓方秘書幫忙拟的那份婚後合約和經濟補償協議,她一直不肯簽拖到了現在,想來是有人許諾了她更豐厚的條件。
不知怎的又改變主意了。
“好。”
他還是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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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季醫生在醫院,你要不要去見一面?”方秘書跟在秦晏旁邊,見他表情有些莫測,許是在病房裡又跟姜小姐鬧不愉快了?但有些人情世故上的東西他做秘書的還是要提醒,“姜小姐名義上是你的妻子,那天她出事是季醫生幫忙救的人,于情于理咱們都該感謝一下。”
“通知秦氏高管們半小時後開會。”秦晏看了眼腕表,又随口吩咐方秘書,“季念那邊,你替我備份禮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