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姜予在豪門圈裡也是有朋友的,隻是随着姜家的起起落落落落落……有些向錢看的“朋友”就跟常年積攢的灰塵一樣,露出肮髒惡心的面目,都不用走那兩步路,随随便便就散了。
姜予關掉某經典劇目的投屏,吸了吸鼻子,感歎人情淡薄。也有不淡薄的人,就算她最難最落魄的那段時間都沒有嫌棄離開她。
那人就是許迎,澳城來的許家大小姐。
許家根基在澳城,許迎來濱城最初是為了上學,後來又留在這邊為家族擴張版圖。
她家有的是錢,所以她交朋友從不在乎對方的出身。但她是個超級顔狗,會對姜予掏心掏肺純純就是看上了她那張臉。
想當初,就是許迎在她一心要跟秦晏結婚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地勸她冷靜,又在她陷入婚姻泥潭丢失了自我的時候勸她複出、獨立、除了自己不要試圖依靠任何人。
許迎就是這樣永遠清醒的人,現在想來,她就像是小說世界裡覺醒了的NPC。
可惜姜予當時腦子瓦特,不聽勸不說,還因為“人生理念”的分歧單方面跟許迎絕交了,删了所有聯系方式。
現在想起來,姜予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白眼狼啊,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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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慧如跟秦懷玉的目的一直都是促成周秦聯姻,所以秦懷玉和周知陽那事隻是被放出來一點兒風聲,在小圈内傳播。
盡管如此,周知陽還是有種顔面掃地的感覺。
“哎秦晏,不是,大哥!我什麼時候能自證清白啊?”周知陽住在華岸的消息被周家知道了,幸虧他跑得快,及時換了個酒店住,“哥們兒這都狡兔三窟了屬于是!”
秦晏戴着耳機聽他講話,手上漫不經心地泡着茶,桌角的雕花小香爐裡燃着安神的熏香。
等對面自顧自咆哮了三分鐘,終于累了,他才緩緩開口:“秦建華在港城想搞的項目被我攪黃了,現在大概拍拍屁股準備回來了吧,趙慧如她們急了。”
“她們急不急不知道,反正現在我挺急的。”周知陽一整個自掐人中大動作,“真虧他們想出這麼個搜注意來,還不如直接拿合作上門要挾求聯姻呢!”
秦晏喝了口茶潤喉:“直接上門要挾你周家會答應?你會答應?”
“怎麼可能,我不要面子的嗎?合作不要來也萬萬不能答應這喪權辱我的條款啊!”
秦晏聲音裡夾雜了笑意,笑意裡又摻雜了譏諷:“就算周家願意低頭,我也不會看着周家成為她們的靠山,她們隻能出此下策。”
“你有證據還一直拖着不幫我解決,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周知陽崩潰。
“我已經把能解決事情的人從港城逼回來了,何必再費别的力?”
“啊好好好,小的聽從安排!”周知陽歎自己命途多舛,生無可戀,“你還有什麼條件,也一并說了吧。”
秦晏笑了:“上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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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姜予去醫院複查腦部狀況。
醫生說恢複情況很好,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響。創口也沒什麼問題,紗布也可以拿下來了。
走的時候她特意向人問了季念的辦公室在幾層,想着來都來了,去打個招呼。
結果敲門進去後,全世界都安靜了。
裡面的季念和方秘書雙雙扭頭盯着她看,氣氛一度尴尬。
“夫人怎麼來醫院了?身體不舒服?”方秘書覺得今兒這雙鞋底子可能又要英勇就義了,咿呀!他摳摳摳!
怎麼每次他替老闆來找季念都能被這位給撞上啊!
姜予迅速進行了表情管理,順口就接了句:“I'm fine,拴Q,俺的油?”
“……”方秘書看了旁邊的季念一眼,聲音發虛,“我……來幫老闆拿點兒東西。”
姜予點頭微笑:“辛苦了。”其實他來幹點兒啥她也不在意。
方秘書使勁搖頭。
不辛苦,命苦。
季念這次看到姜予倒是沒之前那麼尴尬了,跟她打了聲招呼,問了問她腦袋的情況。
姜予把複查結果跟她說了一下,見方秘書沒有要走的意思,便跟她揮了揮手:“本來想喊季醫生吃個飯的,不過你有事就先忙吧。”
姜予離開,方秘書大大松了口氣,感覺回公司又沒法跟秦總交代了。
季念臉上冷冷淡淡,眼鏡卻一直盯着門外姜予離開的方向:“她很可怕嗎?”
方秘書皺着臉,眼裡都是被背叛了的疑惑:“我記得上次咱倆碰見她的時候,你也是我這個反應啊?”怎麼這麼快你就換陣營了?
季念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方秘書,冷淡的臉上露出笑:“士别三日,你得刮目相待了。”
姜予也沒回家,正想找個地方吃完飯,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打開一看,發現是自己給許迎發的好友申請被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