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槐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大意了,但看溫織夏也沒有多想,她便趁熱打鐵:“是的,我無比相信你能考到六百,并且有預感,明年你的高考成績隻會比六百更高。”
這人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溫織夏是真懵了,不可置信地看她,雖然這些話她挺喜歡聽的,但是她也知道幾乎是不可能的。
肩膀上下壓的力道讓溫織夏清醒地認識到這不是幻聽,她抖了下肩膀從溫槐手下逃脫出來:“不是,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說這話啊?”雖然挺好聽的,但她也沒有厚臉皮到讓溫槐接着說。
溫槐在她桌面上翻了幾下,拿起幾本複習資料,又敲了敲她的額頭:“等會上課你來最後一排,我給你講題。”說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
溫織夏眨了眨眼,呆呆地低頭看着少了幾本書和一本草稿的桌面,心裡有個小人背着手搖頭晃腦。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對自己也感到奇怪,她是個很有邊界感的人,哪怕是明冉,想要翻翻她的東西也要知會她一聲,但剛剛溫槐不經她同意就随便拿走她幾本書,她竟然沒什麼感覺。好像這樣做本來就是應該的,什麼可怕的想法。
肯定是她上進心強,好學,知道溫槐這樣做是為她好,肯定是這樣的。
溫織夏說服了自己,對自己肯定地點頭。點了幾下,感受到身邊的注視。
偏頭和顧知遠對視了。
她笑笑,低聲說了句“再見同桌,我要去後面聽課啦”就搬起闆凳挪向了最後一排。
溫槐已經在後面準備就緒,剛才一節課她根據各科複習資料的目錄已經了解了現在的大緻課程,和幾十年後的知識點重合度非常高,果然無論時代怎麼發展,每一代高中生學的都是差不多的。
甚至現在的題目難度比她高中三年學的還要簡單一些。
教會溫織夏易如反掌,更何況還有她年級第一的老爸幫助。
父女同心,其利斷金。媽媽上名校,不是夢!
“講什麼呀?”溫織夏帶着求知的大腦和闆凳來到了最後一排唯一的一張桌子旁邊。
前排看她們倆這麼大動靜忍不住回過頭好奇看看。
兩人自覺降低聲音。
“可以出去學麼?”
溫槐不想一會上課了在班裡吵到别人。
“可以。”溫織夏點頭,每棟教學樓一樓都有個大廳,留給不想在教室學習的同學,在大廳裡可以背書可以講題。
“那去下面吧。”
溫織夏和溫槐拿着東西準備下樓,隻是在路過自己座位時又聽到了厭煩的聲音。
“可真能裝。”馮承祖在一旁陰陽怪氣,他這話是看着溫槐說的,然後又叫住溫織夏,“溫織夏,你要是不會也可以來問我啊,她一個女生能會多少數學題?”
溫織夏剛想怼回去溫槐就已經替她回嘴了:“數學才考幾十的人還挺有臉說大話。”
溫織夏驚呆了,她怎麼知道?馮承祖在她們班成績還挺靠前的,不過數學一直很差全靠其他科目強撐着,數學老師還不止一次在班裡公開說過他。
溫槐在她耳邊語速很快地悄聲說:“我胡扯的。”沒料到還真蒙對了。
馮承祖氣得臉通紅,氣急敗壞:“那你剛才不會的那道題我也能做出來,我說能教你是真的,溫織夏。”
“哪道題?”溫織夏皺眉,下意識看向顧知遠。
溫槐:“你把我給你的解題過程給他了?”
女生平靜的話語下隐隐蘊含着怒意,顧知遠對上她的眼神心裡蓦地一慌,他雖不喜與人交流,但班裡也時常會有同學來問他題。不急着做題時他會看一看寫下步驟給别人。
在溫織夏去後排之後馮承祖過來問他在做的題,他知道溫織夏和這人有點過節,但馮承祖的态度挑不出錯,溫槐寫的步驟便被他拿手機拍了去。
“抱歉,是我的錯。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我應該先征詢你的意見。”他誠懇地道歉。
溫槐沒想到他這麼迅速地道歉,語氣還很真誠,就算還有點脾氣也很快消下去了。原想冷臉擺擺手說沒事,結果顧知遠下一句話就讓她和溫織夏瞬間破功笑出來。
他說:“不過他應該看不懂,他拍走的是你寫的比較簡略的那個步驟。”
話語大大方方地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絲毫不在乎馮承祖也在一旁聽着,一點面子也不給。
前後排聽見他們對話的同學也憋不住了,紛紛笑出聲。
後排一個男生大着膽子補了句:“你也沒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