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幾日,茯楹被清竹盯的緊,不是靠在榻上就是躺在床上養傷,小臉變得紅潤,手臂燙傷漸漸不那麼疼了。
這日午後,茯楹懶懶地靠在黃花梨木搖椅中賞花,豐腴的身姿更得婀娜多姿。石亭中青翠玉桌上,擺着梅花形狀的山藥糕,牡丹花茶呈現出淡淡粉色。
“娘娘,太後宮中的劉嬷嬷來了。”
“請,”茯楹柳眉微蹙。
劉嬷嬷是孫太後身邊的得力人,她緩步走近,恭敬地行了個禮,面帶笑容道:“娘娘,太後宣您觐見”。
茯楹心中一咯噔,從入宮起太後就不喜她,今日怕是來者不善,淡聲道:“嬷嬷稍等片刻,本宮去更衣。”
“娘娘客氣了,老奴在這候着,”劉嬷嬷笑回道。
殿内,清竹替茯楹收拾妥帖後,不安的站在一旁。茯楹想了很久,忽然道:“去請陛下,就說我去壽甯宮了,”萬一太後發難,唯一能指望的還是狗男人,她現在還是一個好用的靶子,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清竹點點頭,“您要當心些。”
“無事,待我走後再去,”茯楹笑了笑。
初夏悶熱,夏蟬凄厲的鳴叫讓人略感煩悶。茯楹随劉嬷嬷走了許久,來到一處紅磚黃瓦的奢華宮殿。穿過飛檐鬥拱的花廊進入正殿,孫太後端坐在正中,殿内放着些冰,空氣中涼絲絲的。
茯楹面上恭恭敬敬下跪行禮:“嫔妾參見太後娘娘。”
太後斜睨了她一眼,并未叫她起來。
忽然,一個清亮中略帶俏皮的聲音響起:“太後娘娘,甯陽的冰粥做好了,這個最為消暑了。”
甯陽郡主親自端着蓮耳糯米粥向殿中走來,看到茯楹跪在地上柳眉微挑,太後面上帶笑,“來,哀家來嘗嘗。”
喝了一口後,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甯陽真是孝順,”接着轉向茯楹,眼中帶着冷嘲:“不像茯妃有皇上看重,看不上我這老婆子了。”
這話說得極重,茯楹若承認了,就背上了不孝的罪名。她唇角微彎,扯出一個笑容:“嫔妾實在惶恐,自入宮起嫔妾無時無刻不想來侍奉娘娘,隻是您曾有懿旨免了請安,都怪嫔妾愚笨,自知粗陋無狀,不敢擾了您的清淨。”
太後一噎,盯了她燙傷的手臂一瞬,“再是愚笨,須熟執婦禮,盡孝兼慈,今日晚膳就交給茯妃了,哀家要吃你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