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膳極為豐盛,紅燒魚翅,荷包裡脊,櫻桃肉,金銀扇貝等擺了滿滿一桌子。楚宸淨完手,坐在膳桌前看到滿桌的菜眉頭微皺,他自登基以來,一改前朝奢靡享受之事,克勤于邦喜好節儉,今日這午膳遠超了分例。
茯楹早就餓了,她也沒有站着侍菜的自覺,自顧自地坐在男人旁邊,見他沒有動筷,還以為是專門等她,心裡想着禮尚往來便用公筷給他夾了菜放到他面前的碟子裡。
楚宸一頓,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淡聲道:“下不為例。”
她拿着筷子的手微頓,面上帶着茫然,眨了眨眼,以為狗男人說她不喝藥的事,對他笑了笑,小聲說了句,“臣妾不敢了”。
用膳時茯楹極其殷勤,不斷地給楚宸添茶加飯,他眼中帶了一抹興味,沒有阻止她,一一受了。兩人用完了午膳,楚宸休憩了半個時辰,便去上書房處置公務了,茯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說出宮的事。
過了一會,江壽海領着幾個小太監浩浩蕩蕩的過來了,行過禮後笑着對茯楹說道:“娘娘,這是陛下命奴才送來的祛疤藥膏”。
茯楹慢悠悠走過去,看着托盤中瓶瓶罐罐,嘴巴微微一抽,心下有些無語,真是大直男,一看就是沒送過女子東西的,一點誠意都沒有。她示意采薇将金锞子塞到江壽海手中,紅唇微啟:“勞江公公跑一趟。”
江壽海臉上堆滿了笑,“娘娘折煞奴才了,老奴先行告退”。
不知不覺一日過去了,夜色漸漸從天邊壓了過來,月光從窗牖中傾灑進來,映照在茯楹身上泛着銀白色的光輝。
她沐浴完坐在梨木雕花梳妝台前,微濕的黑發如瀑布般披在瑩白的肩頭,采薇在旁替她拭發。先前小太監傳來消息,說楚宸晚膳不回來用了,茯楹本想換到偏殿,可沒有狗男人的吩咐,宮人們也不敢随意讓她去偏殿歇息。
茯楹想到第一次侍寝時的場景,精緻的眉頭皺了皺,當時她還有些緊張,誰知道這狗男人雷聲大雨點小,因此當下她的心情還算平和。
夜色越來越沉,就在茯楹忍不住困意打起小哈欠時,守門太監通報的聲音傳來,狗男人回來了。
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的身影越發高大,恍若一座小山帶來若有似無的壓迫感。
茯楹撇撇嘴,坐在軟榻上的身體沒動,眼睛盯着男人,看着宮女替他更衣。
楚宸目光忽然看向她,眼中幽深晦暗,帶着些不可分明的意味,随後轉身向浴房走去。
茯楹想到男人方才的眼神,心跳漸漸快了起來,正在胡思亂想時,浴房忽然傳來楚宸冷冽的聲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