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殿門的腳步停下,轉頭看着茯楹道:“早些歇息。”
“陛下,臣妾想明日出宮一趟,待在宮裡快悶死啦,”茯楹趕緊問道。
男人眉頭擰了擰,“臣妾的傷都好啦,就半天時間,好不好嘛?”綿軟的聲音甜膩極了。
楚宸點了點頭,快步向外走去。
茯楹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她坐在在床榻上,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方才的放縱畫面,面頰頓時染上薄紅,低頭看了看胸前密密麻麻的紅痕,嘴角一抽,暗罵了幾句狗男人。
采薇輕輕的走進殿中,點上八角宮燈,眼睛低垂不敢亂看,恭聲道:“娘娘,用些水吧。”
茯楹靠在床頭,就着她的手飲了幾口。
“熱水已備好了,您要沐浴嗎?”
茯楹點點頭,渾身汗滋滋的難受極了,由着采薇攙扶走入盥室。采薇小心地扶着她踏進浴桶中,濕潤的水氣混雜着桃香飄散在空氣中,熱水浸泡到胸口上方,采薇用熟練又舒适的手法替她搓揉,茯楹險些睡了過去。
一整夜楚宸沒有再回來,茯楹有些不安,第二日早早就醒了。她讓小太監将江壽海找來,詢問出宮事宜。
上書房的燭火燃到天亮,昨夜沈按入夜禀告北夷突襲邊境。前朝立國後,分化事權,多任用文人治國,鄙薄武事,奉行守内虛外,門閥士族相互勾連左右政治,以緻百年之積,惟存空簿。本朝立國不久,軍事虛空,朝廷内外危機四伏。楚宸與諸位大臣排兵布防,江壽海也在殿外守了一夜。
他聽到小太監回話,馬不停蹄地走到乾清宮。
“娘娘今日要出宮嗎?”
茯楹點了點頭,見江壽海面色猶豫,“江公公有話不妨直說?”
“娘娘果然火眼金睛,昨夜邊境生變,陛下忙了一夜還未歇息,奴才勸了許久都沒用,老奴想請娘娘去試試。”
“邊境生變?”茯楹驚訝問道。
“北夷突襲邊境,我軍沒有防備連失兩城,據說蠻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到之處無不哀鴻遍野,唉,可苦了邊境百姓了。”
她面色凝重起來,邊境怎會突生戰火,難道和她交給那老賊的軍防圖有關?她思慮片刻,“明日本宮再出宮,現在随公公去上書房。”
江壽海笑着回道:“奴才多謝娘娘。”
茯楹随着江壽海走到上書房,大臣已經散去,隻餘楚宸坐在書案前,一夜不見,茯楹竟覺得狗男人滄桑了不少。
男人聽到聲響,擡眼望去,“孤今日沒空和你胡鬧,回去。”
茯楹頓時一頭黑線,看來她在狗男人心中真是作精本精了,今日就走走賢惠人設。她走上前,小手放在男人肩膀替他捏按起來。
在現代時,她曾演過一個盲人按摩師,學了幾個月,雖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也算出師了。女人力氣不大,卻能輕易撫平他僵硬酸疼的肌肉,按了半盞茶時間,茯楹額頭冒出汗珠,見男人閉着眼享受,輕聲說道:“陛下,公務再忙也要以身體為重,您要是出事了,臣妾該怎麼辦?”
楚宸睜開雙眼,向來冷冰冰的臉上竟然笑了一下,“今日這麼乖?”
“哼,臣妾哪日不乖,您又冤枉臣妾,”茯楹裝作生氣,正好松開了他的肩膀,按了這麼半天,胳膊都快酸死了。
她大膽地坐在男人腿上,雙手環住男人脖子,嬌俏睨她,眼中三分氣惱,五分得意,活脫脫一個小妖精。
楚宸被她扭得呼吸一滞,大手“砰砰砰”打了幾下她的屁股,茯楹猛一驚,羞惱起身,這狗男人越來越不要臉了。
“臣妾先走了,您記得歇息,”說完身後像有餓狼一樣倏地跑遠了。
茯楹一口氣跑出書房,忽然被一個太監攔住了路,擡頭望去,看到這人面容臉色微變,竟是小福子,老賊留在宮中的内應。
“奴才給娘娘請安,可否請娘娘移步,有要事相商?”他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