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依舊沒有回來用晚膳,茯楹早早的沐浴浣發,坐在軟榻上等他回來。
直到戍時,楚宸踏着夜色歸來。
“陛下,您真是太辛苦了,可用膳了?”茯楹面帶笑容,殷勤上前為男人更衣。
楚宸看着今夜乖乖回到正殿的女人,眉頭微微一挑,“用過了,”這女人向來無利不起早,今日這番作态,想必有事相求。
沒等茯楹說出來,就轉身向浴房走去。茯楹已經自覺地爬到了床榻裡側,楚宸微敞着胸膛,帶着一身水汽出來,昏黃的燭火下,冷峻的五官顯得有些柔和。
他見到茯楹已經躺在榻上,直接睡在了外側,鼻尖充斥着甜膩的桃香,他眉頭微蹙,面上似乎有些煩躁。
茯楹側過身,圓溜溜的眸子注視着男人,柔聲道:“陛下,今日聽甯陽郡主說,臣妾的四姐姐原本是賜給了林将軍,不知道怎麼淪落在百花樓,臣妾心覺不忍,臣妾想求您把四姐姐救出來。”
在茯楹說道百花樓時,楚宸眸中一抹厲色閃過,自從在宮中發現敵國細作以來,楚宸就一直派晏溫徹查此事,前兩日正好查到了細作的老巢在百花樓,而且這個百花樓還與朝中勢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明日正好引蛇出洞。
見男人沒有出聲,茯楹向前挪了挪,拽着男人的手臂晃了晃,嬌聲道:“您就答應臣妾吧,臣妾想親自去百花樓一趟把四姐姐救出來。”
女人的手柔若無辜貼在了他的肌肉上,楚宸眼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明日孤陪你去一趟。”
茯楹一頓,想不通狗男人為什麼要去,難道他也發現百花樓蹊跷了?心思隻在轉瞬之際,“臣妾謝陛下了,”茯楹甜甜一笑。
次日清晨,二人用完膳後直接出了宮。茯楹穿了一身男裝,将滿頭青絲束起來,活脫脫一個唇紅齒白的翩翩少年郎。
楚宸似乎有些新奇,多看了她幾眼。
楚宸沒有騎馬,而是和茯楹一起乘坐馬車,穿過幾條街巷後,來到了一處僻靜地方。
“夫君,是到了嗎,”由于在宮外,茯楹很自然地轉換了稱呼。
“并未”,話音還沒落,馬車忽然猛一刹車,“有刺客,保護主公。”,晏溫聲音響起,數十個黑衣人重重圍住馬車,驟然間外面響起了陣陣厮殺之聲。
忽然一個黑色箭矢刺破空氣直向楚宸射來,茯楹驚呼一聲,好在他側身躲過。
“藏好,不要亂跑”,他說完身影一閃飛出馬車。
茯楹一頓,狗男人危急時刻,竟把她丢在馬車裡,她隻好趴在馬車下面,一雙眸子緊緊盯着外面的戰況。
隻見黑衣人呈包圍之勢向馬車圍剿,弓箭手站在高處,向馬車百箭齊發,因禁軍寡不敵衆,又沒有盾牌遮擋,隻能揮劍格擋,眼看着包圍圈越來越小,茯楹臉上帶着焦急。
就在這時楚宸加入其中,他站在馬車旁,目光分外森冷,手腕一番,手中利刃劃出一道流光,射進了遠處弓箭手的胸膛,刺客悶哼一聲轟然倒地,幾番之下,刺客的弓箭手已經折損大半。
正在茯楹微微放松之時,卻看到一名刺客身影快如閃電向楚宸襲去,她來不及多想将手中匕首刺向黑衣人。
黑子刺客左腿被刺中,他狠戾的目光移向茯楹,電光火石之間,茯楹從馬車下面爬出,楚宸立刻飛身上前擋在她前面,一腳将刺客踢飛。
茯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頃刻間一抹劍光向楚宸後背襲去,她驚叫一聲,腳下一滑,徑直撞到了狗男人後背,誤打誤撞的直刺進她的胳膊。
茯楹痛叫一聲,額頭滲出冷汗,疼得眼淚直流。楚宸轉身看到受傷的茯楹一頓,俯身将她抱起,幽暗目光中滲出一絲戾氣。
巷子外,陣陣鐵騎聲響起,京都府尹王文禮帶着人馬前來支援,戰局快速反轉,黑衣刺客乘态弱之勢,片刻後被剿滅幹淨。
王大人惶恐跪下請罪,“刺客留活口”,楚宸目光盯着茯楹的傷處,沉聲道。
她的傷口血紅皮肉翻開,周圍浸透了血迹。茯楹此時才反應過來,這算是救命之恩了吧,就算不是主動的,那也算為他擋了一刀。
她眼睛滴溜一轉,淚光閃閃看着男人,發出細碎的痛聲,“好疼……”
楚宸面無表情的看着懷裡的女人,眸色淡淡,“先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