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打了一巴掌的伊登,捂着臉被趕出了房間。
“閣下,歡迎回來。”裡奧還是面癱的樣子,伊登完全看不出他哪裡歡迎了,倒是旁邊的雪莉還有笑容對他,雖然說出來的話也并不好聽,
“閣下,您怎麼一回來就被打了。”
“若拉說,不能随便進女孩子的房間。”伊登很委屈,他這不是剛回來,想第一時間見到克勞拉嗎。
一分鐘後,房門再次打開,克勞拉輕輕給他一個擁抱,“歡迎回來。”
沒等他反應,克勞拉将雪莉拉進房間,房門又迅速關上。
袖口的袖扣别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雪莉看不下去替她将衣裝整理好,又用系帶将領口的褶邊豎好,“在閣下面前,你真的要這麼穿?”
“有什麼不好。”鏡中的克勞拉頭發高高盤起,身穿袖口寬大的褶邊白襯衫,外罩着黑金色馬甲,咖色的亞麻馬褲下是過膝的刺繡長襪,再有一雙黑色的帶扣皮鞋——男人們居家常這麼穿,或更随意些隻穿着長袍與外套。[1]
她平時裡練習劍術也一直這麼穿着,伊登回到家中她就要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哦對了,”克勞拉将裝着白珠的小盒子交給雪莉,“一會讓匠人替我制作一個挂墜,就在這兩天。”
就這樣,她推門而出,今日的練劍計劃看來得取消了,她或許要和伊登前往教堂一趟,再當着伊登的面狠狠教訓一下裝腔作勢的神父——就以冒犯領主的名頭。
克勞拉的房門外,聚集着不少人,來向她請安并送早餐的女仆、來替班的侍衛、沒有穿铠甲的亞克與跟他一同前來的塔。
“怎麼回事,若拉——這個黃眼小子也在城堡之中?還有這些騎士們不穿铠甲,在城堡裡亂晃什麼。”
“小姐,閣下回來了,是否要重新準備早餐。”
“閣下,新的铠甲與盾牌是要刻上德文希家的紋章嗎,亦或是您想要設計新的紋章——送回紋章院審核會有些麻煩,不過殿下應該會讓您迅速通過。”
一大清早就過于熱鬧,吵得克勞拉腦袋疼,“停!都安靜點!你們能不能不要一起說話。”
她先吩咐女仆通知廚房去準備早餐,伊登立刻貼心地告知還有其他客人,多準備些。
克勞拉暫時沒有多問客人的事,“紋章直接用德文希家的。”德文希的紋章在巴特在位期間曾經更改過,改成了一隻正要騰飛的鷹,現在想來應該是雪絨鳥,而不是鷹。
又轉向塔,“今天的練習取消,有客人來,伊登也剛回來,我和他有事情要做,答應你們的戰利品晚些再去庫房取。”
塔立刻小聲提醒克勞拉:“您答應我親自挑選。”
“當然,晚些時候你會見到你想要的。”
塔與亞克領命後,便被要求暫時離開。
門口終于清淨下來了,克勞拉捏了一下鼻梁,昨晚她睡得實在有些晚了。
伊登抱着雙臂,靠在牆邊,“親愛的,現在有空和我解釋一下城堡的情況,以及你這身穿着打扮了嗎?”
“怎麼,不好看嗎?”克勞拉反問他。
“很好看,我的妹妹穿什麼都好看。”伊登笑着說,“隻是,菲米娅居然同意你這麼穿。”
在這件事上,她和菲米娅鬥智鬥勇了幾次,最後還是菲米娅妥協。
“倒是你,不和我說說你在女巫嶺的經曆,還有大早上不請自來的客人們?”克勞拉示意他一同下樓,先去會客室與客人們共進早餐。
明明是久别重逢,但兩人的默契,讓這份重逢沒有過多的激動和寒暄。伊登向前兩步,走在她的身側,“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兩位很特别的客人,還有一些很特别的事情——剛剛你的騎士居然沒有告訴你。”
他眨眨眼,賣了一個關子。這幅表情,常出現于伊登惡作劇之後,克勞拉欲言又止,“一回來你就惹事,看來你恢複得很好。”
她這麼一說,伊登眼睛一亮,“女巫們太厲害了,這些天……”他興緻勃勃地提到近一個月在女巫嶺的所見所聞。
幹淨整潔的道路,随處可見的各式鮮花與草藥,空氣中總是帶着花香或是藥水的味道。偶爾會有奇怪的味道——應該是女孩們在學習新的草藥湯。
“但是達索琳大巫的房間相當雜亂,安娜需要每天幫她收拾……”
“看來你在女巫嶺過得挺不錯。”
“也沒有,很多女人都不喜歡我,我想應該是性别原因。”伊登有些疑惑,她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因為性别對他感到厭惡與排斥,之後也一直對他不假辭色,事實上在女巫嶺隻有幾位大巫會和他說話,安娜偶爾也會,但她真的很忙。
“對了,安娜讓我轉告你,她不得不留在女巫嶺學習新的法陣,不能離開女巫嶺也是對她随意詛咒别人的懲罰。”
兩人說話間,到了會客室。克勞拉驚訝地發現到訪者居然是阿方索大主教,以及一位陌生的女性——但可以肯定這是一位女巫。
更讓克勞拉驚訝的事,兩位明明應該是死對頭關系,但相處得還算不錯。至少兄妹兩人進來時,主教大人正與女巫交談着什麼。
“早上好,克勞拉小姐,請原諒我的不請自來。”阿方索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克勞拉行禮,對于她的裝束,主教隻快速閃過一絲差異,很快回複往日的笑容。
“當然不會,大主教閣下,德林郡永遠歡迎您的到來。”克勞拉客氣地回禮,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女巫所吸引。
她的身高很高,站着比克勞拉高了大半個頭,似乎比阿方索主教都高些,克勞拉在同齡女性也算偏高挑的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