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惱了君拂方才所為,憑她怎麼喊,屏障都紋絲不動,君懷聽得煩了,幹脆封了她的嘴。
既不讓進,也不讓喊,君拂隻好恹恹的守在那。沒想這一守便是兩天兩夜,君懷才從裡頭出來。
君拂見他出來,心中一喜忙起身就往他懷中飛去,不承想被他冷眼一掃,吓得身子一僵,落了地老老實實跟在後頭走。
一人一鳥,就這樣一前一後回了一方之境,卻見蘇言與乩淵已經在院中等着。
乩淵看向他的手
“好了?”
君懷點頭,招呼兩人坐下。
乩淵看着後頭蔫蔫的君拂,疑惑地看向君懷。
君懷淡淡吐出一個字
“吵。”
君拂本就為自身古怪的狀況焦慮不安,見君懷這冷淡的語氣和漠不關心的樣子,頓時急了眼,當即幾個大跨步飛到桌上,本想撒潑打滾一番,可當着幾人的面又實在做不出這事兒,心念一轉,了無生趣般趴在桌上,濕了眼眶。
君懷确實是為她此前的無禮而有意冷落,此時看她這般做作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微揚,瞥見乩淵目光又迅速闆起臉,施法讓君拂站起緩慢轉了一圈,道
“你們可還記得青鳥一族。”
蘇言昨日見過君拂後便仔細想過了,所以此時并不意外,隻是同君懷一起看向乩淵。
畢竟這青鳥一族與他還有些淵源…
乩淵知道君懷不會無故提起這事兒,看了眼面前的青團子立刻便猜到了,一時心情複雜
“這孩子是…”
見君懷點頭,餘下的話戛然而止。
君拂自小不知自己的身世,想起昨日蘇言的怪異與君懷突然提起的青鳥,立刻就想到肯定與自己的身世有關,遂也忘了裝相,打起精神豎着耳朵聽後話。
隻是話聽一半,遲遲沒有後續,正要向乩淵問個清楚,卻見君懷将手伸向她。
君拂隻感覺被他觸摸過的地方似被烈焰炙烤,身體很快泛起熱潮,緊接着身上出現了一條紅色鎖鍊,而待鎖鍊完全顯現後身上的熱潮又開始散去。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不能化形嗎?”
君拂從來不知自己身上還有這麼個東西,聽見君懷說起便呆愣地看着他。
君懷将鎖鍊扯下,掌中泛起靈力将它捏碎,又撤了她的封口訣,道
“我暫且将這缧绁烙印拔除了,你現在試試。”
君拂依言試了一次,這次果然成功了,然而她并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她現在更想知道這烙印是怎麼回事,于是湊到君懷面前,好奇地問道
“師傅,缧绁烙印是什麼?你也不能将它徹底消除嗎?”
二人湊的太近,君懷身子微側,眉心微動,按着君拂的腦袋讓她坐好。
“這是仙族的一種刑罰。”
君拂又是一怔,她以為是在玉黛樓時中的招,怎麼是仙族的手段!
憶起往日種種,乩淵不禁唏噓,接過話來,言簡意赅道
“青鳥族原屬仙界神獸一脈中鳳凰一族的分支,萬年前青鳥族族長不知為何與妖族勾結,被發現時,他已經迫害了不少鳳凰族人。随後鳳凰族族長将青鳥一族逐出,仙帝為了給鳳凰交代抽去青鳥族族人仙骨,種下缧绁烙印。烙印不除,青鳥便世世代代無法重塑仙骨為仙。此後青鳥一族在仙界呆不下,又被妖族不容,也不願與魔族共處,于是便舉族去北冥之地避世了。”
君懷點頭,道
“乩淵掌仙族司法,這缧绁烙印便是他研究出來的。”
君拂聽到這,雙眼一亮,目光投向乩淵。
“神君…”
乩淵卻搖搖頭
“烙印隻能由施術者解除,你們一族的烙印是由仙帝布下,所以隻能由他解除。”
聞言,君拂洩了氣,聳拉着腦袋趴在桌上,消沉不已。
“那豈不是沒戲了,那可是仙帝啊,我這種小人物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碰上。”
乩淵一笑,看了眼君懷,道
“未必。”
君懷卻睨他一眼
“你還不走?如今這麼閑了?”
乩淵一噎,看了眼他的手,沒好氣道
“你當我閑的?還不是擔心你…你既然沒事我這便走了,手上壓了不少事兒還沒處理,回頭再來。”
說罷看向蘇言欲言又止,終是沒說什麼,起身離開。
君懷并不領情
“快走吧,别把他們給引來了,這是我好容易尋的清淨地方。”
乩淵走後,蘇言見君拂還是黯然傷神的模樣,忍不住寬慰道
“你身上的烙印暫時被壓制了,隻要你不重塑仙骨,這烙印就不會觸發,與你日常也無影響。”
這話并沒安慰到君拂,她看了眼君懷,反而更郁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