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夏老實了。
腳踝一面被白珩熾熱的掌心托起,一面被硬邦邦的冰袋冷敷着,冰與火兩重截然不同的觸感碰撞,煎熬,又讓人顫栗。
白珩還惦記着他手心的血痂,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向對面安靜下來的溫星夏:“袋子裡有酒精碘伏,自己把手心裡的傷處理了。”
雙手都擦破了皮,溫星夏行動不便,林北這時候又猛的有眼力見起來,連忙接過棉棒:“我來,我來。”
林北一天到晚都是勁,棉簽戳上去疼的溫星夏雙眼含淚。
對着室友,溫星夏沒什麼顧慮,當即蜷着手抱怨:“好疼!我要夏光熙來,你退下!”
叫嚣着“不可能!我真的用力很小”的林北悍然退出,夏光熙接過棉簽,他小心翼翼的往傷口點了點,見溫星夏沒反應,又點了點。
力道之小,連棉簽上的碘伏都沒覆到手掌心。
夏光熙本人無語凝噎。
做足了準備,但并沒完全做足準備的溫星夏:“……”
你除了能弄我一身口水,還能怎樣.JPG
林北在一旁放屁似的噗嗤噗嗤笑,笑的這一排焊連着的金屬椅子都直顫抖。
“啧。”
白珩冷眼瞧着,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頓時,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
白珩大手握着溫星夏滑膩的小腿肚,擡到自己的腿上架着,固定好冰袋後,一手握住溫星夏的手,一手抽出棉簽。
林北收了笑,看着白珩手裡拿着小小棉簽也能得心應手,不由得打心底佩服: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白導,能抗得了攝像機,也能握的住小棉簽!
在白珩不知道的地方,白珩迷弟又+1。
白珩離得近,溫星夏覺得檀香味又強勢的覆了上來,混着消毒酒精一起,調出一種奇異的混合味道。他曲着腿,膝蓋抵着對面硬邦邦的腹部,屏息凝神。
他這個角度,能看見白珩根根分明的長睫毛,窗外熱烈的光芒穿過玻璃,折射到他如墨的眸子,在光影下深如墨玉。
他眼睛聚焦于傷口的血痂處,專注又平靜,此刻好似沒有任何事能再讓他分神 。
三分鐘後,手掌心上藥完成。
白珩将用過的棉簽扔進垃圾桶,看也沒看溫星夏:“回神,眼珠子要掉出來了。”
“啊?噢噢。”溫星夏狼狽應答。
白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通知部門和警方對接了,此刻兩方合力,挖出始作俑者隻是時間問題。
他最後和警方詳細了解了一番進展,帶着三個小孩走出去。
馬上到了晌午,也不能一直在這裡耗着。
林北和夏光熙回宿舍,白珩要帶着溫星夏去看腳踝。
白珩目送他的兩個室友離開,轉眸打量着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溫星夏:“你想怎麼走出去坐車?單腳跳?”
他的話尾帶着明顯的笑意,好像是笑話小孩跳脫的沒個正經,又好像是想到了他噔噔亂蹦的畫面,莫名帶喜感。
“不行嗎?”溫星夏嘟囔。
不單腳跳,難不成你背我啊?
“背還是抱,挑一個。”
白珩慢條斯理的說道,眼角鋒利的弧度因笑意染上柔和,不着痕迹的審視着溫星夏的反應。
溫星夏:!
溫星夏:“這怎麼選?”
白珩抱臂站在一旁睨着他,一副“看你”的無謂表情。
“……背。”
溫星夏咬牙。
“好。”
白珩很幹脆的應了一聲,背過身去,偏頭,露出鋒利完美的側顔:“上來。”
溫星夏紅着臉趴到了他的背上。
白珩彎腰把他背起,大手向後嵌到他的大腿,牢牢托穩了他。
白珩步履很穩,擡步時襯衫掩蓋下的手臂肌肉鼓起,硬挺的幾近撐破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