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那雙手,指根處的那顆小痣上牙印尚未消散,明晃晃的昭示着放映廳裡的瘋狂與欲念。
白珩猛地頓住,他緩慢的再次彎腰,将床上的青年覆在自己身下,慢慢勾唇,像是猛獸露出了獠牙,慢慢像自己獨占的獵物靠近:“别叫我師哥——”
“再叫親你。”
溫星夏正要松開的手再次抓緊,咽下到了嘴邊的一句晚安。
還有這等好事?
他吞了吞口水,視線飄忽:“師哥。”
白珩黑眸瞬間晦暗,猛地傾身徹底覆了上去。
窗外布谷鳥歡快的叫了兩聲,室内沉靜,粗重的喘息被壓下,但暧昧不清的水聲卻清晰持續,直到溫星夏換不上來氣,錯開臉狼狽的低咳起來。
白珩彎起指節,心情很好的擦去他嘴角的水光:“喊什麼喊?不想睡了?”
深夜得到滿足的男人總會神志不清的畫大餅,溫星夏也不例外,他軟白的側臉貼了貼白珩火熱的胸膛,語氣堅定:“明天開始,我要努力賺錢養你。”
身上的男人愣了一下,挑了挑他額前被汗洇濕的黑色劉海,愉悅的答應:“好,先從給我買一輛車開始。”
豪情壯志的溫星夏想到白珩别墅車庫裡眼花缭亂的高檔車型,沉默片刻,默默拉起被子蓋在臉上,甕聲甕氣的哼哼:“買不起,換一個。”
不知是哪個動作逗笑了白珩,他抱着把自己裹成蛹的青年笑了好大一會,才點頭附和:“好的,一切聽溫大明星的指示。”
身無分文的溫大明星:……
溫大明星滄桑歎氣:“我好窮的,全要仰仗白導給的片酬啦。”
白珩忍笑點頭:“那先克扣一點你的工資,拿來給我花?”
溫星夏瞪大眼睛:這是人話?
貓貓震驚.JPG
琥珀色眼睛瞪的滾圓,莫名帶着喜感。樂得白珩對着那張臉狠狠揉搓着親了幾口。
到最後白珩也沒走出客房的門,抱着懷裡羊脂玉般溫熱的小男友,一覺睡到了天亮。
溫星夏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他把白珩當成了宿舍床上的抱枕,大喇喇的把腿駕到白珩腰間,身上的浴袍早就沒了影,兩具不着寸縷的身體嚴絲合縫的相擁在一起,晨光熹微,灑落到兩人的腰腹。
白珩還沒醒,半張臉陷入軟和的枕頭,鬼斧神工的側顔在晨曦裡愈發深邃,溫星夏剛醒,就猝不及防和這張帥臉撞上,呼吸都頓了下。
昨晚的荒誕與甜蜜一股腦湧入腦海,溫星夏小小聲歎息了一下,暗罵自己色令智昏,才一晚,就被白珩吃幹抹淨了。
怕吵醒白珩,他小幅度的把腿從白珩身上撤下來,搬開橫在腰間的臂膀,準備先偷摸着下床。
他才不敢和白珩上演睡眼惺忪四目相對的浪漫戲碼,大早上的,吃不消。
白珩手掌動了動,瞬間将手臂收緊,清瘦的脊背再次撞入火熱的胸膛。
白珩沒睜眼,啞着嗓音輕哄:“乖,再睡會。”
熾熱的吐息掃到他的耳後,溫星夏不争氣的撓了撓耳朵。
好吧。那就再睡一會。
溫星夏想,聽男朋友的。
在無人在意的放映廳地闆上,慘遭遺忘的兩部手機明明滅滅,一連串的未接來電無人知曉。
林北和TOP1組的成員待在一起,因得獎亢奮的徹夜未眠,眼下是碩大的黑眼圈,他這會反複撥打着溫星夏的電話,沒一個能打通。
他煩躁的抓了把頭發:“這個祖宗知不知道今天要頒獎啊?!”
一旁的帶隊老師是江導,他昨晚也看了直播,猜到自己的寶貝徒弟估計是被白珩那臭小子帶走了,锲而不舍的狂打白珩的電話。
臭小子隔了許久才接通,聲音帶着初醒的沙啞:“甭急,知道要頒獎,他還在睡着,等會我把人收拾好了給您送過去。”
江導有一瞬間的遲疑:“……你們在一起待了一整晚?”
“嗯,”白珩聲音平平,好似這事再正常不過,“昨晚小孩在我公寓睡的。”
五六十歲的江導陷入了頭腦風暴:他這兩個徒弟,什麼時候關系能好到睡一間房了?
沒等他再說話,電話那頭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軟乎乎的,像清晨撲到枝頭的翠鳥:“白珩,你是不是把我的嘴咬破……”
“嘟嘟嘟……”
電話被挂斷,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