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夏拒絕無果,乖乖坐上了白珩的車。
正說着,白珩電話響起,他揉了一把溫星夏毛茸茸的短發:“坐着等我。”
他站在車旁,長指把玩着車鑰匙,接通電話:“母親?”
“你的新劇再多添一個配角吧,給胡餘思騰一個位置。”
白珩沒接話,他的目光落在車内低着頭扣手機的小孩身上,手伸到車内捏了捏瑩白的耳垂,來回揉搓幾下,就得到了一個紅臉的小孩。
他如願以償的被溫星夏擡頭嬌嗔的瞪了一眼,聽着電話裡不耐的催促,笑容不變,聲音卻沉了下來:“憑什麼?”
連車内的溫星夏都聞聲看了他一眼,又被他大掌揉着低下頭。
“白珩你幾歲?高總那天去找你你為什麼不給他台階下?真把自己當成大導演了?”電話裡的聲音止不住擡高。
“難道不是嗎?”白珩陰恻恻的反問,“我本來就是大導,我的劇組多誰少誰不允許任何人幹涉。”
“你瘋了?!你以為自己是在過家家嗎,你究竟想得罪多少人?”
聲音有些大,溫星夏聽見幾個模糊的發音,再次連擡頭,張嘴無聲的說話,看口型是讓他少生氣。
白珩目光落在他唇上,漫不經心的曲起指節,蹭了蹭果凍般的唇。
小男朋友在此,他實在不想多說,敷衍道:“嗯嗯,那是我的問題,不勞您費心。”
他飛快的打斷母親的話,堪稱彬彬有禮:“您還有其他事嗎?我得開車,時間不太夠。”
對面苛刻的話響起一半,被白珩打斷後沉默半晌,一言不合挂了電話。
白珩将手機揣進口袋,神色如常的從副駕繞到主駕,車子起步,一腳踩着油門,穩穩當當的出了小區。
溫星夏歪着頭窺着白珩的臉色。
眉眼下壓着,淩厲的黑眸像是劈開天光的長劍,稍微不慎沾染上,就會被劃破染血。
“可以問嗎?”溫星夏握着手機,圓眼落在他的身上。
戀愛第一天,他決定做一個懂禮貌知進退的貼心戀人。
白珩被溫星夏的問話逗得舒展了眉,主動交代:“是我母親。我們兩個脾氣都不太好,一說話就得吵起來,沒事。”
溫星夏暗暗點頭,注意力不由自主的歪到一邊:白珩竟然知道自己脾氣不好。真稀奇。
白珩不知道溫星夏神奇的腦回路,他繼續說:“我父親常年不在家,母親料理白家資産,雷厲風行慣了,她有自己的一套法則,不過我和她又太像,針尖對麥芒的,一說話就吵吵。”
溫星夏很少聽說白珩的家事,人人都知道白珩家世過硬,但網上幾乎沒有透露出來白珩的父母情況。
白珩看了一眼副駕的青年,車子駛過,光影透過路旁的樹葉照耀在他白皙的臉上,留下不規則的光斑,精緻的眉眼被光影細細勾勒,像是不谙世事的林間精靈,圓眼澄淨。
他忍不住一笑,岔開話題:“我父親應該會很喜歡你,你的攝影風格很獨特。”
“是嗎,”光影下的圓眼歡快的彎起來,“叔叔也喜歡攝影嗎?”
白珩點頭:“我父親叫白時曲,你應該知道。”
白時曲?
溫星夏猛地擡頭:“國家級戰地記者白時曲?!”
白珩:“嗯哼。”
溫星夏深深吸氣,語氣飄忽:“……那你還是不要把我的攝影照片發給叔叔了,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好哇,男朋友是自己的老闆,男朋友的父親是自己專業課的大拿。
溫星夏默默為自己鞠了一捧淚。
趁着白珩開車,溫星夏掏出手機悄咪咪的搜索白珩父親的詞條,白家把白珩和白時曲的隐私做的極好,幾乎沒有出現任何兩人是父子的端倪。
溫星夏推出搜索欄,目光停留在熱搜上。
#溫星夏&白珩# 居于熱搜榜榜一。
#溫星夏榮獲A大聯高特等獎# 居于熱搜榜榜二。
#合金刀原著作者回應溫星夏直播# 居于熱搜榜榜三。
#素人溫星夏# 居于熱搜榜榜四。
溫星夏看着标注了“hot”的詞條,兩手微微顫抖:……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