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夏不再說話了,往前邁了幾大步,走到了白珩前面。
他聽到身後白珩笑了聲,後頸被捏了捏,癢癢的,但溫星夏倔強的沒有轉頭。
白珩索性伸着手臂将人拉的後退一步,撞進自己懷裡:“都婉拒了,連聯系方式都沒有留,你吃哪門子陳年舊醋?”
他的唇輕輕貼上溫星夏白嫩的側臉:“晚上回去就把手機給你看,嗯?”
“哦,那好吧,”溫星夏捂着臉幹巴巴的說,“那我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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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人員正在禮堂清場,把逗留在此的記者和狗仔趕了出去,夏光熙攥着一個碎屏了的手機,站在禮堂門口等着。
溫星夏認出來了自己的戰損版手機,沉默着拿在手裡嘗試開機,但開機未果,這個用了幾年的手機在今天這個喧鬧的日子光榮退役。
夏光熙小心翼翼的說:“沒關系的小夏,一個手機碎了就碎了,我給你買一個,咱們兩兄弟用同款。”
想張嘴說話的白珩被夏光熙搶答了,站一邊淡淡說道:“不用,公司會給他配。”
貌似兄弟混得比自己好多了,夏光熙選擇閉麥心疼自己。
“林北他們呢?”
“去醫院了,”夏光熙見溫星夏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趕緊解釋,“他們沒受傷,主要是柴鑫在醫院,他們跟着跑過去監視一會。”
溫星夏:……
有點感動,但更害怕這群人被關局子裡。
他拿着夏光熙的手機給林北打通了電話,林北照舊大嗓門嚷嚷:“小夏?!我給你說,咱白導那腿力真牛啊,柴鑫斷了三根肋骨!”
溫星夏深吸一口氣,白珩轉過頭當沒聽見。
林北那邊亂糟糟的,能聽得出TOP一組的大家都在,餘溫臣接過電話,聲音冷靜:“看過柴鑫的傷情了,問題不大,不影響你後續開庭。我們今晚住酒店,明早回A大,你和白珩導演忙你們的事。”
在這亂糟糟的時候,餘溫臣有條不紊的聲音像是定神針,穩穩當當地立在溫星夏心中。他徹底放下心,和夏光熙告别後匆匆去找江導。
江導氣得在吃降壓藥,手機上在和師娘視頻,噸噸噸喝水把藥丸咽下去,就捧着視頻通話中的手機繼續講:“小夏被白珩拉走了,嘿!這小子跑的比我快,直接蹿領獎台上了。我?我被幾個秃瓢老頭老太拉着,差點把我襯衣撕了!”
溫星夏站在門口聽了一會,被白珩推着背走到了江導面前。
江導還正上頭,将鏡頭翻轉,對準溫星夏,聲音沖沖的:“給你師娘打招呼!”
視頻裡的師娘聲音滿是着急:“小夏你怎麼就上手了呢?這種低級謠言又沒有相信,你瞎動什麼手呀?”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師娘第一次對溫星夏發脾氣:“我之前交代你的什麼?出門在外,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三思而後行!清者自清!”
那種心尖酸軟臌脹的情緒又細細密密的泛上來,溫星夏視線被水汽彌漫,對着視頻通話僵硬的點頭。
江導心疼的坐在一旁,給溫星夏遞紙巾:“不哭嗷,不是大事!”
師娘聽的清楚:“怎麼不是大事呀?要是那個柴鑫會點功夫,今天誰去醫院還不知道呢!”
白珩看不得溫星夏掉淚,把手機從他手中抽走,輕聲安撫師娘的情緒:“我把小夏的袖扣搞丢了,您再給找一個吧?等我們回去到您那裡取。”
溫星夏在一旁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袖扣被妥帖的放在裡面。
是白珩在故意轉移話題。
師娘也在對面吃降壓藥,拿着水杯氣不打一處來:“上面鑲的寶石可遇不可求,你自己慢慢尋摸去吧!”
她也不舍得再對着溫星夏說重話,隻能借着這個由頭劈頭蓋臉的把白珩罵了一頓,頗有指桑罵槐的意味,吓得一旁的江導和溫星夏瞪着眼低頭噤聲,誰也沒敢出聲攔着。
溫星夏一汪眼淚又給憋了回去。
等師娘罵完消了氣,白珩木着臉把手機還給江導:“好了,結束了。”
自三歲起,他就鮮少挨罵,沒想到自己二十多歲的年紀了,還得冤枉着聽訓。
為了自己的這個小男朋友和不省心的老師,他犧牲良多。
江導接過手機,小心翼翼的看着白珩的臉色,沒忍住:“要不我賠你點錢吧?”
溫星夏不合時宜的笑了出來,冒出一個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