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起身把溫星夏壓在了身下。
白珩的鼻梁很高,鼻尖蹭着他的鼻尖,雙臂擁着他的身體,是一個極其親密的舉動。
靜谧的酒店裡吐息聲一清二楚,心跳聲與喘息聲交織,編織出濃稠綿密的空間。
溫星夏兩手揪着白珩腰間的襯衣布料,白嫩的手指反複松開攥緊,上等的真絲料子被折出深深的褶皺,包藏着指尖洩露的情怯與羞澀。
他察覺到白珩指腹揉搓了幾下他的耳朵,饒有興趣的問:“碰一下就會紅嗎?”
被揉的耳朵尖不受控制的燒起來,他猛的想到昨晚待在白珩放映廳的時候,被白珩掌心碰過的地方争先恐後的戰栗,指尖掠過的每一處,都燒得他化成了一灘水,癱倒在白珩身下。
“……昂。”不受控制的浮現些混亂的記憶,溫星夏閉上眼小聲回應了一聲。
“那其他地方呢?”
“……”
像是被高濃度酒水洇透的腦袋緩慢的轉動,白珩低沉的引誘聲就在耳邊,溫星夏黑而翹的睫毛輕輕顫動,忽的從喉間溢出一聲喘息。
——但更像是一聲呻/吟。
溫星夏猛然僵了一瞬,飛快的睜開了眼。
這次他從頭紅到了腳。
他不知道自己閉着眼難耐的哼唧有多勾人,反倒睜着眼看着上方的白珩,洩憤似的使勁咬了一口下唇,亮晶晶的水光潋滟,唇上印出兩個牙印。
白珩一錯不錯的看着,握着勁瘦的腰身吻了上去。
溫星夏十八歲之前隻顧着學業,十八歲之後也沒有實踐的本事,那些大尺度歐美電影走馬觀花的看過,撩人的手段潛移默化的刻在腦子裡,如今有了對象,忍不住全用在白珩身上。
他生澀的解開白珩的襯衣紐扣,忍不住滿滿當當的摸了一把——這個動作在影片教程以外,是他自個兒難以自持,違規操作。
全怪白珩的胸肌手感太好,他戀戀不舍的把手往下移,慢慢移到溝壑分明的腹肌,然後——
白珩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溫星夏吓了一跳,唰的轉頭,白珩的吻落偏在他頸側,不爽的啧了聲。
“别管,繼續。”
但手機鈴聲依舊不依不饒的斷掉又響起,敗胃口程度堪比脫光衣服後才發現自己養胃。白珩臭着臉,伸直手臂把手機從床頭抓過來,看着來電顯示時眉毛皺的能夾死蒼蠅。
“誰呀?”
溫星夏在白珩身下探出腦袋。
白珩沉默着挂斷電話,沒出聲,丢開手機繼續蹭溫星夏軟乎乎的臉蛋。
手機再次不依不饒的響起來,頗有一種要沒人接就一直把電話打到地老天荒的頑固态度。
溫星夏一腦子的黃色廢料全被手機鈴聲震到了十萬八千裡,興緻勃勃的小兄弟都快有了縮回去的态勢。
白珩動作停頓了一下,轉身臭着臉劃拉一下屏幕,接通了電話。
“白珩,你看看這事弄的,我之前不知道小夏的身份,都是熟人要不……”
溫星夏聽出來了這人的聲音,是洪錄。他皺了皺鼻尖,興緻全無。
白珩話語間盡是不耐,和幾秒前把男朋友壓在身下努力貼貼的模樣大相徑庭,好像猛獸吐出獠牙,散發出森森寒氣:“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
對面的人解釋:“不不!我帶了賠禮登門拜訪,你們在xx酒店是吧?我馬上就到了……”
洪錄在名利場混迹多年,隻有别人低聲下氣求他的時候,還是第一次給人賠罪。
他好像并不覺得擅自調查别人住址、臨近登門才打招呼是多麼惹人厭煩,他理所應當的認為隻要來一趟,白珩和溫星夏這兩個小輩肯定不得不松口,那些鋪天蓋地的讨伐帖子也會平息下來。
盡管今天他确實是有些冒失,但他是圈子裡的長輩,誰不得給他三分顔面?
白珩和溫星夏極有默契的同時深吸一口氣,什麼纏綿悱恻都被這一通不合時宜的電話揮散,緊接着升騰起怒火。
溫星夏身體前傾,保證自己的聲音能清晰傳到洪錄耳朵裡:“我想你該去給江老師道歉,而不是來打擾我和白珩。”
“……他?”洪錄提高了聲音,避重就輕,“呵呵,找誰不都一樣嗎?我一會就到你們酒店。”
溫星夏有一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他洩了勁把腦袋擱到白珩肩上,皺眉:“讨厭他。”
白珩嗯了聲,轉頭對着電話說:“别來,來了也不會給你開門。”
洪錄估計許多年沒聽到過這麼直白的話,隔了半分鐘才出聲:“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白珩冷笑:“洪錄,學不會求人,就回去好好學,省的吃一肚子閉門羹。”
“求人?!老子用求人?!你個毛都沒長齊的鼠輩,我是給你臉了才來找你,跟你老師一個貨色,等着牆倒衆人推……”
白珩直接挂了電話。
溫星夏目瞪口呆:“他是不是破防了?”
這小暴脾氣,合理懷疑洪錄四十歲就滿頭奶奶灰全是自己氣出來的。
白珩冷笑,他心情差得很。當然,誰在和對象甜甜蜜蜜時一個急刹被外人惡心到時心情都不會太美妙:“這才哪到哪,還沒到最後關頭。”
他和自己的工作室交代過了,全力支持江上傳媒去針對洪錄和柴鑫,不把這兩人按死,那就算白珩心善。
他襯衣被溫星夏扯開,上半身風景大咧咧的被一覽無餘,白珩揉了一把溫星夏的腦袋,吐出一口濁氣起身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澡。”
今晚時間還早,他不想被一通電話擾了興緻。
溫星夏則窩在床上,瞄着浴室的磨砂玻璃裡模糊的身體。
他能隐約的看到白珩沖掉頭發上的泡沫後甩頭的幅度,也能聽到水流的淅淅瀝瀝,心猿意馬的下床,貼着磨砂玻璃使勁瞅了瞅。
看不真切,隻能看出白珩的身材超級有料,但白珩的身體他在昨晚也摸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一些不可說的地方還沒看過。
溫星夏繼續趴在磨砂玻璃上,摸了摸下巴:今晚要主動摸摸看看嗎?
他躍躍欲試,但随即嘶了一聲:進展這麼快,白珩會不會覺得他蓄謀已久?
……盡管他真的蓄謀已久,但被白珩看出來還是怪不好意思的,要不等白珩主動?萬一他沒動這個心思,那他再暗戳戳引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