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低着頭笑了會,把煮的黏稠的粥盛到碗裡,單手扣着碗沿往外走,走到溫星夏跟前時擡手往他腰間一攬,将他攬進自己懷裡。
柔軟的唇印在溫星夏飽滿光滑的額頭。
“收到,男朋友。”
溫星夏仰着臉看着他勾起的唇角,明知故問:“你收到什麼了?”
白珩斜睨着看了他一眼:“收到了你的油嘴滑舌。”
“騙人,你明明是收到了我的愛意,”溫星夏笑嘻嘻的捏了捏他豔紅的耳尖:“白導,你是不是在害羞?”
白珩低咳一聲:“少肉麻,喝粥。”
周末要考試,溫星夏又住回了A大宿舍,背着雙肩包騎上小電驢在校園幾個教學樓裡來回穿梭。
那天的暴雨留下的餘震和氤氲被第二天的烈日一曬,蒸發的幹幹淨淨。
——也或許隻是白珩隻讓他看到了幹淨的那一面。
前姐夫肖龍後續沒有給他打過一通電話,溫星夏并沒有多事的去查他現在如何,他舒服的縮在白珩的羽翼之下,乖巧的當一個不谙世事的大學生。
偶爾也有些風聲傳到他耳朵裡,他從手機上得知鴻間宴的安保部門新增了A級培訓,罕見閉館了兩日,一時間鴻間宴附近蹲拍各個大佬的狗仔都少了很多。
最近鴻間宴周邊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被某家媒體調侃“當代黑惡勢力”、“進門需要鑲金邊,否則就會被打出去”,隻是轉發還沒破百的時候就匆匆删帖,匆忙滑跪。
溫星夏向白珩感慨白大老闆實力強大、是江市南波灣的時候,南波灣白珩正系着圍裙炒菜。
白珩颠勺時火光映亮鋒利的面龐,手肘青筋蜿蜒,肌肉起伏,溫星夏眼睛離不開,琥珀色的眼珠子亮晶晶的追随着白珩的一舉一動。
白珩對這個媒體的注意力還沒有對手裡這一盤菜的注意力大:“哪個媒體?這種小事都是各個分管在盯着,我沒管。”
溫星夏也不知道,搖搖頭後朝他豎了豎大拇指:“你這模樣更像是江市一霸了。”
“哦,是嗎,”白珩轉過頭看着他,“那一霸邀請你今晚玩些新花樣,玩嗎?”
嗯嗯嗯???
這話題轉的,溫星夏有一瞬間的卡殼。
“想好了再拒絕,小心一霸揍你。”白珩眉峰壓着,低沉的嗓音混着油鍋噼裡啪啦的噪聲,混合成一種奇怪的、讓人臉紅心跳的氛圍。
“玩,舍命陪一霸是小的榮幸。”溫星夏嘿嘿笑着走進廚房,往他跟前湊,搓着手對一霸讨價還價,“那一霸要多炒兩個菜,我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白珩:“……得令。”
一霸還得兢兢業業喂飽小弟,真是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是大小王。
溫星夏那天晚上沒和白珩玩多久,他還要考整整兩天,才能正式享受暑假生活,白珩抱着他平複了許久,又沉着臉去沖涼水澡。
…………
溫星夏把那天下午白珩手機裡的短信忘了個幹淨,期末考試結束後他補了一下午覺,醒來時天色暗淡,卧室的燈亮着。
他扯下眼罩,看見白珩在衣櫃前挑西裝外套,胸肌把白襯衫撐的沒有一絲褶皺,随着動作展現流暢的身形線條。
“你今晚有應酬嗎?”溫星夏沒起身,躺在床上懶洋洋的問。
“沒應酬,有家宴,”白珩看了他一眼,“醒了就起來換衣服,你和我一起去。”
溫星夏:?!
他一躍而起:“你怎麼不提前把我喊起來?!”
“着急什麼,還有兩個小時,”白珩看着他從床上彈坐而起,眼皮一跳,“慢點,小心腰。”
“我父母特意說了,伴手禮不用帶,就随便吃一頓飯,别慌。”
溫星夏沒聽進去,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見男友家長,慌得比高考都厲害。
他常穿的衣服都在江濱壹号,抽出來一排左思右想,最後謹慎的搭了一套白上衣牛仔褲,緊張的在白珩面前轉了個圈:“怎麼樣,這樣穿不會出錯吧?”
“不出錯,好看的。”
白珩把他的頭發整好,拉着他上車,油門一踩往父母住的錦苑走。
溫星夏放下車窗,傍晚的風稍微吹走了些焦慮,但在導航提示離目的地隻剩三分之一路程的時候,焦慮就又愈演愈烈,從心口燒到了天靈蓋。
溫星夏一路上深呼吸了無數次,白珩坐在一旁聽了他吸氣呼氣無數次,攥着溫星夏的手指,十指相扣:“緊張什麼?你就坐在那不動,就是我們老白家的唯一選。”
等他被白珩拽着進了門,他才真切的理解到“唯一選”的含義。
錦苑并不是哪個高檔小區的名字,溫星夏到了地方才知道——錦苑是白家老宅的地界(法律承認的),這一整片山頭,都歸白家。
從白珩的車子駛到大門口開始,宅院的仆人就自動彎腰鞠躬,即使車子不停,但成片的仆從的恭候聲還是清清楚楚的傳到車内。
“歡迎白少和少夫人回宅!”
“歡迎白少和少夫人回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