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怎麼會是國師呢...這太不可思議了!我這是什麼運氣啊!”
而且光哥真的将近不惑嗎?!那張臉還有那身段,說剛及冠也不為過啊!太不可思議了...
想象中,國師應該像被抓回來的大夫那般,即便沒滿頭銀發,也該是挺着發福的啤酒肚,每一道皺紋上都寫滿威嚴高不可攀啊!光哥有一絲皺紋嗎?!雖然那氣質确實清冷矜貴,氣勢也确實端肅莊嚴...但配上那張俊秀到精緻漂亮的臉,怎麼看都不像國師,更像個纖細優雅,看上去冷傲高不可攀,實則溫和仁愛的皇親貴族。
沉浸在美夢般的現實中,葉岚不住地左右踱步,臉上的神色在驚喜崇敬與羞赧仰慕間變換不定,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你在想什麼?”臉色黑沉的剛從樓上下來,就看到葉岚滿臉夢幻,不住傻樂的模樣,七夜心裡更堵,語氣也變得惡劣起來“趕緊去教我做菜,酬勞我可是已經付了。”
意有所指的看向擺在櫃台上的兩錠銀子,七夜一夜暴富的好心情在剛剛被破壞了個徹底,隻能陰沉着臉戳破葉岚的美夢。
“你以為金光為何不回去做宗主?就是因為還有躲在暗處的人想對我們不利。況且,你也知曉金光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現身于人前,若你不想被牽連進來,就好好做自己的客棧掌櫃,對與我們相關的事三緘其口。”
“怎麼會有人要害光哥!?是誰這麼喪心病狂!簡直罪不容誅!”震驚憤懑的握緊了拳,葉岚剛想反駁,卻在觸及到七夜晦暗的眼神後忍不住瑟縮了下,千言萬語瞬間被哽在了喉頭。
回想起金光蒼白脆弱如斯的臉龐,還有那仿佛對痛苦毫無所覺,其實是隐忍習慣的模樣,葉岚心中一痛,神情不由得轉為黯然。
是啊...他不過是一小客棧的掌櫃,怎麼可能站在高高在上的國師身側?又有何能力,去幫得上他...
“我教你做菜。”抿了抿唇,葉岚不再去管七夜,隻陷入自己的思緒裡無法自拔。
兩人心思各異,卻同樣失落沉重,一時無言。
“宗主,請您忍一忍,老臣的真氣會通過銀針進入你受損的經脈,可能會有些...針刺撕扯般的痛。”
雖知曉金光向來剛強倔強,但老者還是擔憂的提醒道,示意他脫掉上衣。
“剛剛那人...是您的親近之人嗎?為何會願意為您去尋找碧血真情七葉花?”嗫嚅了下,老者看着裸露在眼前,光滑白嫩的肌膚,頓時抽了抽眼角,都有些不忍在上面施針了。
為什麼宗主的皮膚會這麼好...這簡直堪比那些水靈靈的小姑娘啊!哪裡像個常年練武修道,果決狠戾,冷傲矜貴的男子?
“你無需管他,我不會讓他去尋的。”微阖眼眸,金光淡淡的道,神情平靜到有些空茫“按你所言,他也不可能讓碧血真情七葉花盛開。”
“可...老臣看那人對宗主您好像很...”猶豫一息,老者遲疑“宗主何不讓他去試試?或許...救治及時便不會丢掉性命呢?”
“沒有這個必要。”聽着大夫很是不确定的語氣,金光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劍眉微蹙,并不想多言“請施針吧,麻煩你了。”
“這次做的不錯嘛,你學的還真快。”
驚奇的看着七夜有條不紊做出的成品,葉岚取了小碟品嘗,不由得點了點頭“糖醋排骨、清炒西藍花還有青椒釀肉味道都可以,晚上教你包餃子。”
“我去看看金光好了沒,你先收拾一下,别上來。”沉穩的囑咐,七夜神情平靜,眸光卻晦澀如斯。
倒了杯溫水,又把菜品放到托盤上端着,七夜在門口猶豫一息,才輕輕敲了敲門。
“别、别讓他進來...”
虛弱的喃喃,剛剛結束第一輪施針的金光無力的側身軟在床鋪上,聽到聲響下意識的吩咐,卻隻發出了微弱的氣音。
面色慘白如紙,額上盡是虛汗,唇瓣卻沾滿了鮮紅的血,從被他生生咬破的傷口中流下,滴落在純白的錦被上,金光聽着門扉開啟的聲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金光!”差點把飯菜砸了,七夜趕忙放下,三步并作兩步就沖到床前,不敢置信的凝視着金光單薄的背上,那些斑駁可怖的青紫,瞬間心疼的無以複加。
心髒瑟縮着抽痛,仿佛有千萬斤重的巨石壓迫在其上,讓他呼吸都開始艱難,七夜幾乎渾身發顫,試探性的伸出手想去觸碰,卻又禁不住的膽戰心驚,忐忑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