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是怎麼和月魔有聯系的?你們知不知道,月魔是我們這麼多妖魔當中,最可怕最強大的!”
一路無話的回到上官宅,看上官遠帆悉心安置好金光宗主,忍了許久的魅姬才咬牙急道,神情凝重又憂慮,滿目愁緒“玉兒就算了,遠帆兄,怎麼連你也...”
“是月魔先找上我的!”打斷了魅姬的指責,玉兒生怕上官遠帆後悔,趕忙道“是她說能讓哥哥和金光叔叔幸福快樂的在一起,能讓哥哥恢複健康的。金光叔叔和哥哥那麼多年的情分,怎麼能讓外人橫插一腳?”
“魅姬...月魔說的沒錯。”沉默一息,上官遠帆苦笑着垂下眸,英俊的臉上是掩不住的愧疚失意“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魔...而我的心魔,就是眼睜睜的看着金光屬于他人。”
坐在床邊,握緊了床上昏迷的美人冰涼的手,上官遠帆有些哽咽。
“你們知不知道,月魔隻不過是利用你們。她倒地要你們用什麼跟她交換?難道你們以為獲得月魔的幫助不用付出代價——!”
“我知道!可是魅姬,我能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明知是與虎謀皮,我卻情不自禁就陷了進去...”語氣有一瞬間激烈,卻在觸及金光甯靜的睡顔後蓦然壓抑,上官遠帆啞聲道,眸中水光閃爍“真的很對不起,連累你也...”
“如果我把消息洩露出去,你們就會死。你們根本不知道月魔的心狠手辣...”與上官遠帆幽暗的雙眼對視,魅姬深深的呼吸,眉宇間滿是憂慮“僅憑我們,如何能逃脫?現在能和月魔對抗的金光宗主被修改了記憶,還不知會有什麼後果。你先告訴我,月魔究竟讓你們做什麼?”
“魅姬,難道你樂意眼睜睜的看着哥哥失去摯愛嗎?”急得拉住魅姬的手,玉兒安撫道“放心吧,月魔說的條件,和我們都無關的。”
“是啊,别擔心,我們是永遠的好兄弟,難道我還會騙你嗎?”看出魅姬的堅持,上官遠帆歎息“隻要我們不影響月魔的計劃,就不會有事。哪怕沒有我們,月魔也不會放過她的目标。何況,月魔已經找上了門,我們隻是普通人,如何拒絕?”
“可是,遠帆兄,你不會騙我,難道就忍心欺騙金光宗主嗎?”眸光動搖,魅姬沉默半晌,卻搖了搖頭“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根本做不到。”
“這怎麼叫欺騙呢?這明明是為了金光叔叔好!”急促的喘息,玉兒高聲道,神情頗有些緊張“我哥哥和金光叔叔共事多年,知根知底,感情甚笃,那個讨厭的七夜不僅橫刀奪愛,還是個金光叔叔厭惡到恨不得除之後快的妖魔!要是讓人知道金光叔叔和妖魔在一起,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後果!所以我們也是在幫金光叔叔啊!”
“對了,在無淚之城,魔君明明和那個晔曦在一起...”突然想起當初魔君對蒙着面罩戴着鬥笠的神秘人關懷備至的場面,玉兒猛然一驚,趕忙把脫口而出的話吞回肚子。
現在看來,晔曦就是金光叔叔啊!不僅名字寓意相似,連身姿都是如出一轍的纖細挺拔,氣質冷傲矜貴。啊啊啊那她當初!豈不是調/戲了金光叔叔?!
回憶起在無淚之城她對金光叔叔說的虎狼之詞,玉兒的臉頓時窘迫的漲紅,若不是魅姬還在,她簡直要捂住臉埋起頭叫出聲了。
“七夜魔君怎麼會和金光宗主在一起?!”因沖擊過大,難以置信的魅姬來不及去管玉兒的異常,隻恍惚的喃喃,一時間驚疑不定。
脫離性命之危後魅姬才蓦然發覺這個說出去會被人當成瘋子的事實,不禁柳眉緊蹙,忍不住後退幾步,隻覺得荒誕無比“月魔應該不會無的放矢...難道這是真的?!”
“夠了,先讓金光休息好不好?”發覺金光的手指微微顫動,上官遠帆壓低聲音道,眉宇間浮起一絲緊張“魅姬,拜托了,這件事等明天我會再和你詳談。”
看玉兒拉走了猶豫不決的魅姬,上官遠帆才松了口氣,終于能放任自己,灼灼的凝視着哪怕在睡夢中也緊蹙着眉的心上人。
他當真是沒有想到,向來所向披靡,算無遺策的金光竟會被月魔暗算而失敗昏迷...
心疼的把金光的手貼近自己的嘴唇,細密的親/吻,上官遠帆的眼中盡是痛苦掙紮。
現在他該怎麼辦呢?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保護金光,才能挽回頹勢?
還有那個趁虛而入,可惡可恨的魔君...
神情晦暗下來,上官遠帆深呼吸幾口氣,才緩緩抱起金光的肩膀,把人摟進懷裡靠着。
溫柔的用手梳理金光柔順濃密,睡得有些淩亂的發絲,把俏皮的碎發從精緻卻蒼白的臉龐邊撩開,上官遠帆忍不住撫上他滑嫩的肌膚,用指腹摩挲那姣好柔軟的薄唇,默默半晌。
月魔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嗎?
心髒在這靜谧的陰暗中跳的逐漸淩亂,上官遠帆雖懷抱着心上人,卻愈加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金光的記憶,真的會按月魔說的那般,被纂改的面目全非嗎?
【你才是金光真正的、最初的愛人。而這個标記,則是七夜趁虛而入,趁人之危種下的結果...】
荒地之上,月魔蠱惑的話語再次回響在耳邊,上官遠帆不由得心慌意亂。
若是這樣,他是該将錯就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