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南海後,南海王靈澤早早的等候在宮殿内,南海王後也就是火麒麟離淺也靜候多時。
常樂剛踏入大殿,就被宮殿内華麗亮眼的各色晶石晃了眼。
這南海素來寶器礦石多繁富,金銀珠寶堆積成山,就連宮殿裡的地面也都是上好的玉料鋪成,随便從哪裡扣點東西,帶回人界那都是價值不菲,隻不過在南海的話,大家見得多,倒是不覺得多金貴。
常樂是習慣了冥界的風格,乍一看這南海,覺得新奇,隻是眼睛短時間内有些受不住,擡手擋了擋,雙目半合,連帶着走路也慢了下來。
左川見狀,手伸到他面前,攤開掌心,溫聲道:“手給我,我帶你走。”
“誰要你帶!”常樂要拍開他的手,不想手落到他掌心就被握緊了,扯了好幾下也沒掙脫。
礙于在南海宮殿内,不好發作,咬牙低聲道:“放!開!”
“那你是要我抱着你走?”左川握着他的手放到身後。
禍鬥在他們身後看的一清二楚,不知作何反應 ,看了眼四周 ,顯得有些緊張,不自覺的走到左川身後,又伸手将蒼鸾拽到旁邊,剛好在常樂後面。
“哎?幹嘛啊?!”蒼鸾被拽的踉跄兩步,餘光看到她家神君牽着常樂,又見他兩走的慢,拍了下禍鬥問道:“怎麼了,這是?”
禍鬥手放到嘴邊淺咳一聲,小聲道:“這大殿流光溢彩的,常樂剛進來大概是有些不适應。”
蒼鸾喜歡這些閃着光澤的東西,所以她光顧着看這些了,沒太在意,禍鬥一說,才恍然大悟。
“這還不簡單!”她低頭從挎包中摸索了半天,從中取出一個圓形粉紫色的太陽鏡,繞到常樂前方,非常快速的給他戴上,重新繞到旁邊,一臉高興道:“這不就行了!”
常樂沒看清蒼鸾動作,隻覺得眼前刺目的光亮一瞬間就暗下來了,可以完全睜開眼看清周圍。
“多謝。”常樂道。
“害!小事小事!”蒼鸾擺手,臉上顯露小小的得意。
左川偏頭看向常樂,捏了捏他的手,“怎麼不謝我?”
常樂不予理會,還在用力扯着自己的胳膊,妄圖把自己的手收複回來。
雖說他戴着太陽鏡,左川看不全表情,單從下半張臉也能猜到他此刻一定是闆着臉,竟然與太陽鏡産生了一種莫名的和諧感。
左川捏了幾下常樂的手,慢慢松開。
常樂終于收回自己的手,想着離他遠點,卻發現另一邊是蒼鸾,禍鬥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被他們三圍着,沒有移動的空間。
這南海大殿之上,貿然往前也是不太可能。
想着一會左川與南海王談論事宜之際,再趁機遠離。
那邊南海王一瞧見左川,便快步迎上,熱情道:“神君路途辛苦!”
“南海王客氣了。”千年未見,左川覺得南海王如今沉穩内斂許多,一派王者風範。
“神君。”火麒麟離淺颔首問候,表情是忍不住的高興。
剛嫁入南海時,她還能時常回去探望,自從靈澤繼承南海之主的位置後,作為南海的王後,需要管理的事務就多了起來,回去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後一次回去已經是千年前的事了。
所以這次左川過來更像是至親臨門親訪,别提有多喜悅。要知道,想要這位‘至親’主動來訪實屬不易。
“離淺?”左川稍有遲疑,随即笑道:“如今你越發的持穩了,不似當年那般火急火燎的。”
“神君說笑了,”離淺掩嘴淺笑,“少時,讓神君操了不少心。”
左川對于離淺的變化多少是有些意外的,火麒麟一脈性子大多外放豪邁,自由散漫慣了,“時間太快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姑娘……長大了。”
南海王頓感緊張,提袖擦了擦額間細汗,這話乍聽沒什麼,實際上左川這是怪靈澤沒有照顧好離淺。
長大了未必是好詞,外人看來,離淺貴為南海王後,受海域萬物生靈敬仰。
相對的,地位越高,責任就會變得更大,責任越大,哪裡談得上自由?舍下了自由對于火麒麟來說相當于割離天性,這比剜肉還難忍。
離淺聽出話中意思,看了一眼南海王,悄悄笑了一聲,“神君真會說笑,都幾千年了,哪裡還是小姑娘啊。”
左川知她有心維護,不便多說,再說此次目的也不是為了問責,是有求于南海王。
所以轉而寒暄幾句。
南海王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但這口氣沒松多久又給提了上來,因為左川直接進入了正題。
“實不相瞞,此番過來,是為了求取一物件。”左川看向南海王。
“不敢不敢。”南海王又是一陣緊張,能讓妖神相求,必然不是一件普通物件,“要是能幫上神君,我定全力相助,不知神君所要之物是?”
“定海珠。”左川正色道。
“這……”南海王先是震驚,随後面露難色,轉頭看了一眼離淺,副回頭恭敬道:“神君應該知曉這定海珠于我南海而言是何等存在吧。”
定海珠乃南海的鎮海之寶,存放于南海的定海寶塔的塔尖之上,此珠也是南海的命門,它龐大的力量支撐着南海整片海域的平衡和穩定,滋養孕育南海海域裡所有的生命。若定海珠被取走,整個南海會在瞬息間坍塌,而海域裡所有的水族都會同生共死,甚至會牽連到與人界共用的深海域,海底震蕩,對于人界也是滅頂之災。
所以在南海王看來,左川這不是要定海珠,而是要他南海的命門。
左川當然知曉這些,隻是他話未說完,就被南海王着急打斷,他看出南海王面色驟變,解釋道:“南海王你先别急,我自然知曉這定海珠的重要性,而我也不可能不顧南海安危,就這麼随意求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