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八九點吧,當時姜言小姐正來找我說馬廣的事。”
他前天晚上差不多12點入睡,睡了八九個小時,昨天淩晨兩點入睡到現在差不多十個小時......
陳宋若有所思,套着衣物出了門。
一出門陳宋便兩眼發黑,他見着那張驚世駭俗的帥臉——并恰好和從三樓走下來的祁時宴打了個照面。
“嗨,大水已經退了,導遊安排咱們休息好了一點半出發去菖蒲花海哦。”
陳宋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祁時宴房間裡傳來的動靜,他本以為此人應當已經觸犯規則而死了。
如果昨天晚上的動靜不是石像變活的動靜,那是什麼?
曆經百戰的陳宋微微一笑:“太好了,我很想去那裡拍照。”
“看來陳先生也是個在五階本享樂的散人呢,看精神氣你休息的不錯呢,不像我,熬了個夜,三點才睡。你呢?”
“12點,我總覺得來這裡睡眠質量都變好了,這棟别墅裡一直萦繞的香氣不會加了什麼安眠藥吧。”
“啊,可我一點都不困哎,昨天白天蛋糕吃太多了,淩晨我一直在做些俯卧撐高擡腿什麼的保持體型,希望沒有吵到你哦。”
“沒有沒有,我早就睡了。”
“那我先下去曬曬太陽了,廚房裡有姜小姐做的午飯,你可以試試看哦,”說完,祁時宴朝四周轉了轉眼睛,貼近陳宋說了句,“如果你不怕被毒死的話。”
......“也不知道姜小姐知不知道你在背後這麼說人家。”陳宋笑着錘了祁時宴一拳。
祁時宴重新踏上樓梯,朝陳宋招招手勾起嘴角:“不要跟她告狀哦。”
祁時宴離開後,陳宋立即斂住了笑。
陳宋本不想立即問他淩晨那幾聲動靜的事,祁時宴倒是率先告訴他那幾個悶聲是他大半夜做俯卧撐高擡腿....?不問自答的意味太明顯了,他都是五階本高階玩家了,沒必要編這麼拙劣的慌。
他在故意漏破綻給他嗎?祁時宴身上有什麼秘密,他的真正遊戲目标是什麼?
*
陳宋當然沒有吃姜言做的飯,他在廚房找了兩個面包随意填了填肚子。事實上除了祁時宴,好像沒有人吃的下去飯,現在這個階段是大家彼此信任最薄弱的時候,每個人的心裡已經被這三天整出的詭異事件弄得疑神疑鬼。
導遊讓剩下的十個人分成3/3/4三個組的形式組隊出遊,由于孫延似乎在這裡隻和陳宋交流過,集合時便自然而然的站在陳宋身邊,而馬江更是直接拉着陳宋的衣服,搖頭賣乖。
祁時宴自覺站在姜言身旁,而姜言又跟着木葉子。剩下的黑桃、鐘離無鶴,便和他們各自的室友,也就是孟回軒和林青鍵組成四人組。
出了别墅後,衆人終于是知曉了别墅外面究竟是怎樣的一片風景:山莊裡的街道不寬,青石闆路蜿蜒曲折,兩旁風土意味濃重的屋舍錯落有緻,小路直通的廣場上穿着民族服飾的老人小孩們聚在一起玩鬧,飛馬形狀的風筝在他們的操縱下肆意飛舞。集市的攤位擺放着琳琅滿目的飛馬元素小飾品,新鮮的蔬果肉類也陳列出來被不斷吆喝,香料商店裡各種奇異芬香的氣味交織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
經曆了别墅全體人人員的消失、手機信号的屏蔽、突如其來的大水、馬廣的詭異死亡,神經緊繃多日的旅客們見到如此富有生機的場景後心底湧出了一股暖意、放下了一絲戒備。
但若是從這溫馨的場景中細品,正常人更是感到駭人與詭異。明明昨日此時大水跟快要淹沒了這座山莊似的,短短不到一天時間門外便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各位下午好。”迎面走來的那位當初在山莊門口招待的山羊胡子,帶着滿臉和藹的笑意,“請随我去我們的第一站,菖蒲花海。”
“慢着,”姜言叫到山羊胡子,臉色并不好看,“别墅裡的人,除了我們旅遊團的十二個人,其餘人全部消失去哪了?”
“哎,這可奇怪了,最近山莊生意并不樂觀,隻有你們一家旅遊團居住于此,怎會有其他客人呢?”
此話一出,孟回軒和林青鍵紛紛瞪大眼睛:“我們來的時候,手機上訂的卧房剛好夠我們旅團住的,其他房間都滿人了!”
“不可能啊,那你把手機給我看一下吧。”
孟回軒正要掏出手機時,祁時宴打斷道:“手機沒信号的,沒有網絡連接,我們在軟件上訂的房間沒法顯示出來。”
“靠,你們山莊耍人麼!”
“昨天打雷下雨劈斷了電線,莊主已經派人去維修了,各位放心,過幾天就好了。”
“那位原本在廚房為我們準備的服務生小姐,你也要說是我們臆想出來的嗎?”這次是祁時宴提的問。
山羊胡子一聽,臉色大變,笑意不再:“先生說的,那位服務生,可是紮着麻花辮,戴了個黑色頭巾,穿着黑色裙子,臉頰處有個痣看起來二三十歲的丫頭?”
作為唯一一個見過服務生的祁時宴點了點頭。
“哎喲,您可是撞了邪麼!此女名叫慧雅,三年前來莊子裡做服務員時便因故逝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