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亓玉被傳到這裡時,神色從天真轉為冷淡隻在一念之間。
但他又有點懊惱。
隻差一點點。一點點,他就可以打探出這個陳宋在花都的具體信息了....結果自己被傳到了這塊破地方——該死的空間差,盡壞我好事。
他在神域混迹多年,還從來沒有幹過使用特權将别人拉進遊戲的時....如此冒風險,要是被柳雲霞沈北這些當官的知道了....
不要再發什麼通緝令抓他啊!!!
不過他一定要搞清楚,神域之中誰這麼有本事敢殺他張亓玉的靈仆。
相處這麼多天下來,他好好觀察了一下這個陳宋:明明又蠢又笨,卻在五階本裡玩的悠然自得,好像身經百戰一樣。可明明他的面闆上,他隻是個一階新人!
他的談吐與行動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他的靈仆也不出所料的被封進了一星靈帳卡裡——開什麼玩笑!
塔提司怎麼可能被一個一星怪殺死!
而且自己放出去的粉雀給它傳導的信息,靈帳卡上顯示着這個npc的名字是——花神,他從來不知道神域還有npc叫這個名字。
況且,退一萬步說,這個陳宋面闆極其垃圾,怎麼可能憑着這種五維與npc建立關系?
陳宋——簡直是謎一樣的男人。
張亓玉環顧四周,這才開始重新進入到劇情中來。
飛馬山莊這個本麼....目前來說還是有點限制他的發揮,怪有點少,不夠他打,就得動腦子。祁時宴還是那副裝模作樣的樣子,鐘離無鶴這個幸運狗更是懶得噴,姜言和黑桃...他還沒排到過這些低分。
過了這麼多天,他自己的任務進度隻漲了10%,說明這是個長戰線副本,劇情會有非常多的設定,這個迷宮裡藏着提示玩家的線索。
和陳宋在西南房徘徊的那一段沒有任何線索,但他卻根據這些綠籬的排列方向與形态,在腦海中繪制出了一個英文單詞。
【EIGHT】
數字八....不知道這種線索該用在何處。
這個莊園很奇怪。他的粉雀是被收編了很久的情報販子,經常會派它在副本中收集各類玩家的對話線索等等。但當他第一天就把粉雀扔出去放風,準備偷聽其他玩家的講話時,粉雀那最引以為傲的聽力竟然變的非常虛弱,聽到一些關鍵信息時,明明是記在腦子裡的,結果第二天醒來——都忘得差不多了。
自己的記憶力他當然清楚是什麼狀态,這個副本背後的設定比表面的假象複雜得多。
那麼現在——他轉過身,指腹摩挲着卡面上凸起的星紋,四星靈帳卡"黯閻獸"在月光下泛起不詳的紫芒。
綠籬叢中傳來金屬鎖鍊的拖曳聲,墨玉般的鱗甲刺破夜色,三對扭曲犄角自顱骨兩側螺旋生長,暗金血紋在獸軀表面遊走如活蛇。
"乖寶寶。"張亓玉屈指彈在卡面,黯閻獸前爪深深摳入泥地,它身上那流淌着咒文的鱗片驟然倒豎,獸首低垂時濺落的涎液将石磚熔成蜂窩狀——這是四星靈仆特有的臣服姿态。
他漫不經心将靈帳卡收進風衣内袋,後槽牙卻暗暗咬緊。三米開外的綠籬無風自動,鎖鍊拖曳聲裡混着金屬鏽蝕的酸澀味,少年仰起脖頸時喉結微微滾動,靜靜等待着。
沒辦法,身為神域第一收靈師的他,對npc的氣息總是很敏感。
附近的生物——包括植物動物異樣地發出尖銳的哀鳴,那些布滿倒刺的荊棘仿佛活過來般瘋狂扭動。純白光粒在石地上彙聚成漩渦,素白長袍下擺無風自動,十二道淡金圓環在他腦後交錯旋轉。一個神一樣的人懸浮在離地三尺處,睫羽低垂的瞬間,所有光芒都凝固成霜白色的利刃。
【系統提示:檢測到四星npc——天馬使】視網膜上藍色的系統提示開始閃爍。
“一直躲在後面偷偷看我,也想成為我的靈仆嗎?”
張亓玉毫不畏懼的插着兜,歪着頭盯着他說:“是自己給我線索,還是讓我的寶貝把你打成數據碎片,把你變成線索。”
*
陳宋蹲在地上,指尖撚起一瓣菖蒲花。淡紫色的花瓣在他掌心蜷縮成管狀,滲出某種膠質黏液。
“怎麼了?”
陳宋重新站起來,擡頭看了看天空——天邊漸漸覆上一層霞紅,夕陽即将到來。
“你們找到異種顔色的菖蒲花了嗎?”
“沒有,一朵都沒有,”祁時宴惬意的将手背在腦後,“要是鐘離無鶴來了,百分之一百全給他找着了。”
“為啥。”
“他的幸運值啊。”
奧~那也難怪陳宋一進來就能在空間差後的區域找到那朵粉色菖蒲花,自己應該是這群人中幸運值最高的人了。
他上輩子對幸運值高的人從來沒什麼偏見,因為有沒有幸運值的加成,他永遠都是勝利者,導緻他這輩子他對自己的幸運值沒什麼太大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