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求瑕道:“他生的。”
所有人都看向他,盧盛露出厭惡的神色:“什麼?”
玉求瑕接着道:“我說,‘先知’說的是‘他生的’。”
他接着跟衆人說了今天在新聞檔案館發現的線索,也沒有隐瞞男性生子的事。
展成宵道:“你說你發現胡白的肚子很大?”
“沒有特别大。”方思弄道,“就是、跟他身體的其他部位比起來,很大。”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既然在檔案館發現了男性生子的線索,我認為這就是一條重要信息。”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姚望卻沒有質疑,而是順着說道,“那‘先知’指着這棟筒子樓,說着‘他生的、他生的’,又是什麼意思?”
元觀君的思緒顯然要跑得更快一些,直接看向玉求瑕:“你們認為胡白是‘主角’?”
玉求瑕卻未置可否:“有這個可能。”
“馬上要進入第三晚。”盧盛黑着一張臉道,“已經很久,我們的時間其實不多了。”
井石屏也道:“我們彙集一下線索,差不多可以推斷一下劇目了。”
衆人也都同意。
接着,另外幾組人也分享了他們今日的發現。
元觀君、盧盛和井石屏三人今天又在城中村裡晃了一天,發現了兩件比較重要的事:一是他們觀察了流浪漢的痕迹,并畫了一張圖,流浪漢們基本都聚集在村子的邊緣地帶,呈一個外密内松的趨勢,而在村子中心偏東的地方,有一個片區完全沒有任何流浪漢生活的痕迹,像是一個真空圈、台風眼。二是他們在村子角落找到一輛廢棄的車,井石屏檢查過後認為能修好,他們就去五金店買了材料,并把它修好了。
這時姚望也道:“我還是很在意我感覺不對的幾個NPC,今天就去和他們交談了,然後在花店店主那裡,她讓我幫她收拾花束,我認為這是一個支線任務,就幫她幹了,幹完之後她說我不錯,還讓我之後有空可以去幫她進貨,我看她的意思,是可以把汽車借給我。”
元觀君欣喜道:“如果有兩處都強調了‘汽車’,那它就一定是有意義的。”
楚深南道:“這麼說起來的話,我今天去問那些大媽那個‘瘋子’的事,她們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但其中有一種說法是,那個‘瘋子’以前還是個有文化的大善人,後來全家上下被車撞死了,他才瘋了的。”
“線索不少了。”元觀君點點頭,又看向玉求瑕,“你什麼想法?”
“我認為,劇情進行到現在,主角隻能在這三個人之中——胡白、瘋子和兇手。”
“與‘瘋子’有聯系的線索是汽車、車禍,以及他指着筒子樓喊‘他生的’,說明他很有可能認識胡白,甚至有可能知道胡白‘男性生子’的事情,這是他們二者的關聯。”
“與胡白相關的線索則是‘生子’,以及,我們推測出來的,他極有可能才是雇傭我們這些‘偵探’的人,說明他想要找到兇手,這是他和兇手的關聯。”
“與兇手有關的線索是窗戶、淤青,曾經入獄又逃脫,殺過不止一個人,作案的時間也持續了很久,但就是未被執行死刑。他是胡白想要尋找的對象,目前我們與他沒有正面遭遇過,對他沒有更多了解。”
他說完做了一個很流暢優雅的颔首動作:“我目前想到的就是這些。”
一直沒有發言的秦菲喃喃道:“好厲害……”
“很清楚了。”元觀君環顧衆人,道,“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沒有人說話。
元觀君道:“那我們一條一條來。”
井石屏道:“如果胡白是‘主角’,那麼‘生子’一定是一條至關重要的提示。”
盧盛道:“跟男性生子有關的劇目?”
在衆人的目光中玉求瑕搖頭:“我暫時沒有什麼想法。”
姚望:“元老師呢?”
方思弄記得元觀君的職業是策展人,氣質也很藝術,對戲劇的了解應該不少。
元觀君卻也搖頭:“我能想到的跟‘男性生子’有關的都是近代戲,多是家庭倫理、性别認知或者性向認同之類的讨論,我暫時想不到非常貼切的。”
場面安靜了一會兒沒人說話,井石屏又道:“那行,那我們來看瘋子……”
“今天應該是很難找到結果了。”玉求瑕卻忽然打斷,他看着天邊的夕陽,“該回房間的時候到了,我們今天暫且解散,各位回頭再想想線索,明天再讨論。”
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五十,衆人也不敢冒天黑再回房的風險。
衆人紛紛起立往外走,玉求瑕跟展成宵說了一句:“展醫生,如果有機會的話,麻煩你注意觀察一下他的肚子。”
展成宵道:“好,我會注意的。”
衆人上到五樓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小插曲,是井石屏今天又不打算和秦菲一個屋睡覺了。
秦菲當然不願意,眼看着又要掉眼淚,井石屏這次卻很強硬:“秦菲,你也看到了,昨天展醫生一個人住也沒發生什麼,不要怕,睡着了就好了。”
秦菲不肯,又哭了幾聲,井石屏的臉就放下去了:“行了,上去吧。秦菲,你要明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昨天我願意冒險陪你,是因為知道林哲觸犯了‘早餐不遲到’的規矩,按照先來後到的原則昨晚也不該是我死。我已經冒險陪了你一晚,沒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