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眼看着蔣燃音就要從工人的包圍圈離開了。
結果,那個箱子就那樣掉在了她面前。
箱子的材質不錯,沒有摔得破爛,但是蓋子卻破損了。
蔣燃音下意識幫忙去扶正了箱子,就對上了一張很熟悉的臉。
“哇!這個手辦的臉捏得真是那個啊!”
破損的箱子裡裝着的是一些三次元的周邊,隻是看了一眼,蔣燃音就被最頂上裝在防塵盒裡的手辦吸引了。
不得不說,現在的老師都是大手子,做的東西都很逼真。
就像是此時,蔣燃音總覺得眼前的手辦惟妙惟肖的。
“啊呀呀!這可如何是好?箱子竟然壞了!老王啊,你快看看雇主上來沒,咱們得和人家解釋清楚啊,該賠償也得賠啊!”
為首的工人師傅突然停下腳步,徑直來到了蔣燃音的面前。
他左看看右看看,确認着箱子裡的東西是否壞了。
等他咔嚓拍了幾張照片後,他忙給蔣燃音讓路。
“姑娘,你沒事吧?沒剮蹭到你吧?”
工人師傅擔心地對着蔣燃音一陣打量,等待着蔣燃音的回複。
“沒有沒有。你們慢慢搬,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蔣燃音再三否定受傷後,迅速下了樓。
她下樓的時候,恰好還遇到了其他幾個工人師傅上樓。
雙方一面貼着牆,以免緊緊貼着扶手,順利和對方錯開。
蔣燃音一溜煙兒地跑出了單元樓,努力按了按頭上的鴨舌帽。
“豁。為了趕進度,我三天沒洗頭了,師傅沒看出我頭上油成條了吧?”
蔣燃音暗自唏噓,再次按了按帽子,才奔着小區外的店面跑去。
她這邊不過是剛剛下樓兩分鐘,手辦的主人就跟着搬家師傅一起上樓了。
“周醫生,不好意思啊,剛剛我們搬運不當,把箱子掉在地上了,您看看有沒有什麼損壞的地方?若是有的話,我們照價賠償。”
依然是為首的工人師傅主動站出來,和雇主說明了情況。
隻見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氣質不凡,尤其是那張臉給人的感覺就是超然脫俗。
有一種厭世的既視感。
張師傅在搬家公司做了十來年了,每年遇到的小意外也是多得很。
但他竟然第一次感覺到對于雇主的恐懼,他總覺得這箱子裡的東西很值錢。
張師傅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喉結,靜等着雇主的反應。
周梓閱也不過是打開箱子看了一眼,她确認了最上面的手辦沒任何問題後就笑着擺了擺手。
“不好意思,我要搬進去的這一戶暫時沒通電梯,辛苦大家了。箱子沒什麼問題,大家繼續吧。”
周梓閱波瀾不驚地抱着手裡的文件箱子上了樓。
張師傅在此刻也忍不住松了口氣,帶領着同事們一起上了樓。
周梓閱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由于出了剛剛的小插曲,搬家小隊上上下下将近兩個小時才算是徹底完成。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被箱子填滿後,周梓閱面無表情的臉才多了一些松懈。
将之前破損的箱子重新打開,周梓閱雙手捧着剛剛的手辦看了許久。
張師傅帶着同事們将箱子清點完畢後,也看見了那個手辦。
“啊喲,這個姑娘真是俊的很啊!就跟剛剛我們碰見的那個姑娘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話說,剛剛那個姑娘該不會是什麼模特大明星吧。”
張師傅後知後覺,越看越覺得周梓閱手裡的手辦和剛剛碰見的蔣燃音長得像。
許是怕惹得雇主不高興,張師傅迅速閉嘴,就當做剛剛什麼話都沒說。
“周醫生,行李都在這裡,我們都搬完了。您查收一下,确認無誤,咱們就可以完單了。”
張師傅嘿嘿一笑,試圖遮掩剛剛的魯莽舉動。
他将手機訂單展示給蔣燃音後,等待着對方的回應。
周梓閱并沒有生氣,反倒是嘴角有了一丢丢弧度:“嗯。這的确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剛剛那個也是。我确認了,行李沒問題,謝謝張師傅,我會完單後好評的,大家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之前還被猜測性格不好伺候的姑娘,就這樣輕松地點了一個确定。
張師傅看到這裡,也爽快地和周梓閱告别。
大門一關,人各兩邊。
送走了搬家公司的師傅們,周梓閱并沒有馬上收拾行李。
她扯開沙發上的防塵布,長腿一跨,坐了上去。
周梓閱伸手拿出棉柔紙,在手辦上擦了擦。
她的動作很輕柔,仿佛手裡捧着的是不能估價的無價之寶。
“音音,好久不見啊。”
周梓閱輕輕地靠近手辦,在手辦的耳畔說下了簡短的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