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蔣燃音躺在床上不敢動了。
她扒拉手機的動作在這一刻也暫停了。
眼前的黑影越來越高大,直到将她的視線全部都遮擋住。
“蔣燃音,你看看你的樣子。這就是你說的分手就分手,下一個更乖嗎?也對,你看起來好像比之前更加懂得逆來順受,已經進化為一個懂事的小玩偶了!”
黑影的表情很難看,臉色格外黑,尤其是對方的黑眼圈看起來不比蔣燃音小到哪裡去。
但對方的那雙眼睛依然如往日一樣睿智明亮,盯得人心慌慌。
蔣燃音很想低頭避開對方的直視。
奈何,她的大腦仿佛喪失了可以操控身體的能力。
呵呵。
有些人啊,活着就好像死了一樣。
二十多歲,比阿爾茲海默症更不如。
這是蔣燃音此時滿腦子唯一能夠想到的一句話。
也是她對自己此時表現的唯一評價。
縱使她滿腦子都是戲,也沒法改變現狀。
而一旁的江小魚算是了解了蔣燃音時常挂在嘴邊的“妖精”是什麼意思了。
因為此時站在她們面前的這位女醫生,縱使看着有些狼狽,但的确配得上“妖精”這兩個字。
瞧瞧人家的長相,瞧瞧人家的氣質。
不說别的,單看對方的氣勢,江小魚加上十個蔣燃音都是不行的。
為此,江小魚決定尊重别人命運,絕壁不做旁觀者。
“嘤嘤啊,我剛剛點的早飯到了,我去取一下,你們有事說事,千萬别動手哈!”
江小魚就那麼笑呵呵地盯着某人的前女友,步步後退,直到摸到了病房的門把手。
“你們聊啊,醫生,有什麼事您直說,我會監督嘤嘤執行的。您放心,我說話,好使!”
江小魚握着拳頭,對着胸膛敲了敲,看那樣子很靠譜地做了保證。
眼看着江小魚就要從房間裡退出去,某人前任就狠狠地看向了她。
“你既然這麼講義氣靠譜,她懷着孕,你怎麼會讓她這麼肆無忌憚地熬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塑料姐妹情?”
前任的聲音很好聽,屬于那種禦姐音,語氣中帶着很強的壓迫感。
要是聽個廣播劇,研究個遊戲cv配音,江小魚肯定會跪下叫大佬。
但她此時沒搞工作,她怕被對方搞。
尤其是這位前任同志的眼神,總讓江小魚想起那天組裡開的視頻會議。
這位前任同志看起來比她們大老闆都要嚴肅有力度!
江小魚膝蓋一軟,直挺挺地就單膝跪地了。
“醫生,我和嘤嘤的确是塑料姐妹花,但是她懷孕我真的不知道啊,孩子不是我的啊……等等……”
江小魚突然爾康手,整個人都跟着嚴肅起來了。
她忍不住看了看蔣燃音那除了碳水不裝其他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
“同志,你不覺得我們兩個的肚子一樣癟嗎?所以,她怎麼可能懷孕?她要是懷孕,我直播吃……也不對,總之,她要是能懷孕,我就和我偶像一胎八寶!”
江小魚緩過來後,哈哈哈地指着蔣燃音的肚子笑。
可前任同志的目光貌似隻集中在蔣燃音的身上。
“她說的是真的嗎?”前任同志的聲音很溫柔,像是怕吓到蔣燃音一樣。
看着前任同志這溫柔的模樣,蔣燃音就想起昨晚夢裡為前任爆哭流下的眼淚。
果然,有些人不能成為愛人,那肯定是冤家。
蔣燃音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仿佛看到自己頭頂頂着巨大的——大冤種。
“周梓閱,我承認,咱們分開的時候弄得挺不快樂的,沒好聚也沒好散。但是,哪有你這樣的!你看不得我過得好,但是也沒必要造謠我無x當媽吧!你再這樣,我就要鬧了啊!”
蔣燃音雙手插兜,就不知道什麼是對手!
蔣燃音想從床上跳起來,将對方逼退。
奈何她這邊躺的太久,保持一個姿勢也太久了。
她隻覺得動一下牽動全身,酸疼得幾乎不會做動作了。
“嘶……”
蔣燃音啊喲一聲,沒站起來。
還是周梓閱大步跟上去,托住了她的腰。
“小心!”
兩個人此時的姿勢很暧昧,是母胎solo人士江小魚不能直視的樣子。
“我真的要去取外賣了!”
江小魚快步沖出房間,努力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隻剩下了周梓閱托着蔣燃音。
“周梓閱,我肚子裡沒貨,你給我松手。”蔣燃音近乎咬牙切齒,讓周梓閱松手。
“好。”
咚!
周梓閱松手後,蔣燃音砰地一下落回到了病床上。
“靠!周梓閱,你玩真的啊!我的老腰!”蔣燃音被摔得一個實打實,險些犧牲在病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