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陰暗狹窄的房間裡關着一個少女,她的手腳被捆綁,嘴裡塞着布條,她有着一頭染成金色的卷發,眼睛很大。
她叫趙周南,她被綁架了。
綁匪從她獨居的小區地下車庫劫走她,動作挺麻利。她被迷暈然後被裝入一輛小面包車運走,醒來的時候就在這一塊方寸之間。目前隻知道綁匪有兩個,是一男一女,年紀都在40以上,是一對中年夫妻。
現在距離被綁已經5天,趙周南無法掙脫繩索,隻能等着每晚綁匪輪流送來水和小面包時喘口氣。
據她觀察,兩個綁匪應該不住在附近,他們隻在每晚七八點的時候輪流出現,送完食物和水就離開。趙周南曾經懇求過綁匪放了她,女綁匪有明顯松動迹象,但是卻在出門後迅速改了态度;男綁匪明顯比女綁匪更難說服,趙周南隻好放棄。
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錢,贖金是100萬。雖然對普通人來講100萬不是小數目,但對趙周南的家庭來不算什麼,甚至趙周南存下來的零花錢都能湊夠80萬。
但奇怪的是趙周南的父母遲遲沒有給贖金的迹象,而綁匪們也不着急去拿錢。趙周南想着,或許可能綁匪比較謹慎,他們在想辦法安全地拿到這筆錢。
此時在趙周南的面前地上有一瓶空礦泉水塑料瓶,還有兩個面包外包裝塑袋。
趙周南看着塑料瓶和面包的生産日期,送來的時候都已經過期了,如果是正規便利店或者商超是不會賣這種過期食品的,所以隻能是郊區的小賣部。而小面包的牌子擺不上大型商超的貨架,但是卻在溫市附近的城鄉結合部廣泛投入,以低廉的價格占據市場。
多虧看了一眼公司食品事業部的市場調查報告,否則趙周南也推斷不出有效地理線索。
結合種種迹象,我應該在離家不遠的郊區。趙周南得出結論。
在判斷大緻方位後,趙周南接着繼續捋順思路:綁匪是一對中年夫妻,他們的手法很不專業,意志也不堅定,對自己存有愧疚和憐憫。但他們的動作快狠準,起碼知道自己的行動路徑。在他們背後一定有個主謀,而且這個主謀對自己很熟悉。
趙周南眯了眯眼睛,是誰出賣了我躲在幕後綁架了我......
是某個朋友?
趙周南否認了自己的猜測。她的身邊雖然一直不缺乏朋友幾乎來者不拒,看起來她對誰都可以和顔悅色,但其實誰也沒被她放在心上。她的朋友之中沒有能力也沒有動力為了這100萬而铤而走險的......
商業競争對手?
趙周南自認為自己在商界的咖位還沒到讓對手違法犯罪買兇綁架的程度。
私人情感糾紛?
她母胎單身,除了爸媽之外誰也不愛,但從小到大的追求者非常多,因此不排除有人把她當假想敵綁架洩憤。
真頭疼呐。
這是第5晚了,趙周南還等着綁匪送食物。肚子好餓,今晚來的應該是男綁匪。
然而出現在她面前的卻是女綁匪,女綁匪的膝蓋部位褲子被擦破了,她戴着一個孫悟空的塑料面具,手裡拿着的是玻璃水杯和粽子,走路一瘸一拐。
趙周南心裡覺得奇怪,怎麼是粽子和水杯?難道他們準備撕票了,這是我最後的晚餐?
女綁匪把食物放在凳子上,拿出趙周南嘴裡的布條。趙周南虛弱道:“阿姨,我好像生病了,我好難受。”
女綁匪木讷的雙眼裡出現擔憂的神色,她下意識用手背貼了貼趙周南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趙周南趁熱打鐵:“阿姨,能不能帶我去看醫生?你和叔叔關了我這麼久,為什麼還不找我爸爸媽媽拿錢?我在這裡也是個累贅,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趙周南哽咽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阿姨,求求你放了我好嗎?我帶你去銀行取錢,這要比向我爸媽要贖金來得快。”
女綁匪猶豫地看着面前的年輕小姑娘:“我不能讓你出去,你會逃走的。”
“可我真的很難受......”趙周南可憐楚楚地說完,餘光掃到女綁匪膝蓋上的傷口,“阿姨,你是不是也受傷了?您看這樣好不好,能不能去附近藥店給您自己買點藥消毒,順帶幫我買點感冒藥。”趙周南真誠地懇求。
女綁匪嘴唇動了動,還是于心不忍:“你在這裡等我。”她原來打算把布條塞回去堵住趙周南的嘴巴,可是趙周南可憐兮兮地說自己鼻塞無法呼吸,一定不會叫嚷。女綁匪檢查了繩索知道她确實被綁得結結實實,于是出門落鎖去買藥。
趙周南蹭着牆站起來,一口氣蹦到凳子邊上撞翻了凳子。放在凳子上的玻璃水杯摔在地上碎裂,趙周南撿起其中一枚玻璃碎片劃拉繩子,但是因為碎片太鋒利了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但是她不在意,即使滿手是血也要掙脫。
直到溫熱的血液沾上了褲子和衣服,趙周南才解脫出來。大門從外面被上鎖,趙周南一鼓作氣用腳踹開大門,連踹了好幾次終于把門踹開。
沖到院子裡才發現這裡是一個獨立的廢棄的老房子,四周黑漆漆的,連路燈都是半瞎的忽明忽暗。放眼望去都是稻田,稻子高過小孩的頭頂,換句話說——這個地方真的鳥不拉屎。怪不得女綁匪要摔跤,換誰都要摔田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