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池攔住了她即将往回牽的細線:“那些被‘仙丹’喂養出的妖呢?”
“走了。”
江雲池有些後悔,她在路上應該多留意兩眼,也該多問溫燭兩句。
“被她要走了?”
姚蓓沒說話。
“你可知...我想起來很多事。”
“我猜也是。”狐狸語氣愉悅起來。
“但你為何在這,又為何會與她合作。”江雲池頓了頓,“我想不通。”
“有血性的妖多的是,總要有人領着她們。”
江雲池垂了垂眼簾,回憶起小花和玄貓前後反差的态度:“後來呢?”
“後來?”狐狸輕笑了幾聲,“沒有後來。我本來也不認為你是對的。你和師尊死後,也就不必再順從你們了。”
“我沒死。”江雲池有些無奈。
洞内寂靜了幾秒。蝴蝶撲騰了幾下,驚喜地發現自己恢複了自由,緩緩落在江雲池的耳尖。
“嗯。”姚蓓又将視線落在蝴蝶身上,“要是師尊也還活着就好了。”
“要是...都不要變就好了。”
江雲池隐約瞧出了些端倪:“我說了,她不可能是師尊。她的靈力場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因為她吃了那些果子。”
“她不可能會是師尊。”她又強調了遍。
“你說的就一定對嗎?”姚蓓語氣又上揚了起來。
江雲池的心徹底沉了下來:“改命的話,一切都會亂套的。”
“她不該成為誰的載體,小毛就是小毛,有我在,你們休想拿她去做什麼?”
她擡起抓,迅速斷開了牽着蝴蝶的絲線——對方竟也沒阻攔。
這讓她心裡愈發沒底了。
“不如...你先猜猜她對你做了什麼?”
江雲池皺了皺眉:“傀織術?”
那日的操控...還有那個溫泉也定有異樣,那日師姐就十分反常,在加上不知為何,先前的法器書籍就像是一夜之間消失了一般,比姚蓓的轉變更要來得突然。
這傀織術不說失傳,就是有載于典籍,也一定是在那個執教旮旯裡,師姐是怎麼知道的?
定是無意中被人帶入了局中。
姚蓓卻是搖了搖頭。
不是嗎?
江雲池将蝴蝶牽至自己手中,喃喃道:“你是你,那我為什麼不能是我了呢?”
靈力從指尖湧處,萦繞在蝴蝶周身。狐狸瞳孔驟縮,剛要上前,便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那塊重新被賦予力量的靈石牽制住了。
蝴蝶沒有掙紮,隻是吃痛地撲騰了幾下翅膀。
翅膀上原本泛着熒光的部分黯黕了下來,歸于原始,歸于平靜。
“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如果終點是我的話,那可能要叫你們失望了。”江雲池平淡道。她仰了仰爪,蝴蝶飛了出去。
“她在哪?”
姚蓓出神地看向洞口,沒回話。
江雲池歎了口氣,轉身向洞口走去。
“不是我...我沒想...”身後傳來狐狸顫抖的聲音,“我錯了嗎?對不起。”
她沒急着去找層岚。
其實她覺得有些好笑,就是在這個時候,對方也執着于讓自己上門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