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沒真正往屍山血海裡滾過的小孩子。
黑袍人輕笑出聲"很擔心那隻小鳳凰啊?"他有些不信邪的打算踩過面前散發着森森寒意的冰淩——冰淩在他動作的同時瘋漲連結成了一堵巨大的冰牆。
"好啦好啦不過去你那邊,不過那小鳳凰狀态可不像有多好的樣子啊,現在去說不定還能幫着護個法哦!"
好吵的人。
太明顯了,就差直說千澍提前進入涅槃期是他在暗中搞鬼了。
剛剛亂七八糟的複盤就顯得很沒道理。
九罹按住蓄勢待發的小豹子,把它與小白狐一起丢進了騰出空間來的乾坤袋裡,冰紫色的雙眸裡倒映出黑袍人的身影,緩緩扯出一個古怪的笑"是你在搞鬼啊。"
明明是個被族内嬌慣的連戰場都沒上過的小白龍,隔着厚厚的冰牆,一身氣勢居然讓黑袍人心悸了半拍。
事分輕重緩急,九罹還是更擔心千澍。
黑袍人揮手擊破面前兒戲般擋住他的冰牆,牆體如四散的水晶分崩離析,與此同時,整條河流迅速凝結聚集彙合着破碎的冰淩,鋪天蓋地織起細密的牢籠,将他籠罩其中,作為始作俑者的小白龍隻給他餘下半條尾巴的虛影。
遠處的山谷火光漸熄。
真是感情深厚啊。
黑袍人任由冰籠把他籠罩其中,非常想看這小龍要怎麼處理目前的狀況。
千澍的情況......确實不大好。
或許因為是被外界強行催生的涅槃,不光沒讓她再長大一圈,原本三天三夜的燃燒也僅僅持續了三個時辰,九罹到的時候隻在山谷底下捧起了一顆烏金色的蛋。
烏金的鳳凰蛋隻比黃龍蛋大不了多少,紋路如鎏金般镌刻在蛋面上,像是晦澀的符文。
火焰灼燒過的餘溫尚在,九罹将烏金蛋捧在懷中,漂浮的心落到了實處。
萬幸不是最壞的情況。
九罹抱緊了鳳凰蛋,總覺得太陽穴那裡脹脹的疼。
她已經很久沒有頭疼過了。
上一次還是……還是什麼時候?
這不對,前世不是千澍有偏頭痛嗎?她明明沒有,這輩子也過的順風順水——最大的不順就是珊瑚林被砸——怎麼會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頭疼過啊?
鳳凰涅槃的火不是凡火,千澍更是沒有濫殺無辜的愛好,雖然火光沖天,但對這臨時找到的山谷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害——之所以叮囑九罹等火熄了再來撿雞仔是怕她看到自己被火焰吞噬會刺激記憶。
樹木依舊郁郁蔥蔥,花草生長極為旺盛,隻除了近距離觀望以為自己被火燎了站在原地充當雕塑的小動物們收到了一點精神傷害。
一直到九罹抱着蛋收拾了心緒準備離開,那些小動物們還是定在原地不動談,表情都不帶抽搐的。
就是動作各有各的離奇,抓着大耳朵預備遁地的金色老鼠,龇着大闆牙用長耳朵捂住眼睛的白兔子,抱頭團成球的青毛小獅子……像是炸了個小型動物園。
九罹沉默。
“都不走?”
大耳朵金老鼠的爪尖微動。
“不走就都跟我走了?”
長耳朵兔子稍稍把眼前的耳朵拉開了一點。
九罹忽然慶幸昨天遇到大白老虎的時候順手把乾坤袋清了一點位置出來,不然還真沒地方安置這些小家夥們。
把老鼠兔子獅子猴子一大群小動物收進乾坤袋裡,九罹抱着鳳凰蛋長歎——要盡早把自己的芥子空間煉化成可以裝活物的那種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
還有個老登在原地。
小白龍感受了一下冰籠内部,有些奇怪黑袍人居然沒跑。
九罹震驚。
這不應該,那黑袍人的能力不說祖龍陛下,超過四大域主應該綽綽有餘,她那手束縛根本就是奔着惡心他一把不讓他走的太輕松去的,怎麼沒走啊?
艹!一定還有陰謀!
小白龍目露兇光,決定殺個回馬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