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得給椅子墊個墊子,有點硌。
不過正事要緊。
"說說,誰把我兄長傷成這個模樣的?"白發白衣的女修雙眸冷凝,紫色的豎瞳彰顯着其龍族的身份,豔麗的面容配合着方才活捉三人如砍瓜切菜般輕易的行為,更顯的像是什麼修羅厲鬼,偏生又察覺不到此人身上明顯的殺孽。
——龍族什麼時候竟有如此人物了?
"什麼手段,怎麼攻擊的我兄長,不妨說說看。"九罹空出的手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語氣裡也有些不耐煩"不然還是先廢去你們兩條腿吧。"
得虧金鱗重傷昏阙,不然聽到九罹一口一個兄長的不知道有多熱淚盈眶。
火麒麟自诩平日裡脾氣暴烈,但感覺和這小白龍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了,聽聽,這話趕話這麼密集,兇殘的不給麒麟還手的機會,張口就要廢麒麟的腿?
"你......你也好不講理。"火麒麟張口噴火試圖燒化這冰籠。
然後被隔空扇了一巴掌。
碩大的麒麟腦袋歪到另一邊,噴出的火焰也該了方向,但沒用,連滴水都沒化下來。
火麒麟暴怒的扭頭"豎子爾敢!!!"
啪——
事實證明,九罹真敢。
又一次被扇到頭歪到另一邊,火麒麟這回長了記性,不張口,隻怒目而視。
九罹才不慣着他,有些事情可一可二自然就可以三,打完第三個巴掌,她從冰雪交椅上站起身,提着刀繞着籠子轉了兩圈,忽然反應過來。
打斷兩條腿而已,她又沒必要通過外力來打斷。
隻需要将腿部的血液凍住,任由冰膨脹撐裂血管乃至皮肉,再通過一點點的撞擊——
此起彼伏的哀嚎聲讓昏迷過去的金鱗一下子驚醒。
老子給的丹藥果然給力,經過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能讓金鱗化作道體,借着老樹根坐起身了。
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九罹妹妹面不改色抓了個秃驢、剛剛帶着族人圍攻他的火麒麟和給他背後捅刀的大鳥——那其實不是大鳥,跟腳是鲲鵬,水中為鲲,出水為鵬,是個兩面派!
金鱗想想就咬牙切齒,他也是信了邪才信這個兩面派的鬼話說要投奔他!
誰家好妖又是水族又是羽族的!
此時聽着鲲鵬和火麒麟的慘叫,金鱗隻覺得胸中長舒了一口氣,又想到兒時四方域主與祖龍座下弟子例行切磋的時候和錦瑞仗着九罹的勢混進前茅的日子了。
可惜九罹妹妹無心虛名,對名次也不熱衷,每次都隻保證能拿到想要的彩頭的名次,不然現在祖龍座下第一大弟子絕對是九罹妹妹!
他們妹控都是這樣盲目的呢。
九罹放開了五感對外界的感知,金鱗一醒她就發現了,于是先封了火麒麟和鲲鵬的行動,把兩個家夥捆縛着吊到金鱗面前,再松開對光頭的轄制,垂眼看着底下捧着雙腿哀嚎的和尚"滾吧,再讓我看到你對三族族人下手,斷的就不是腿了。"
還是沒辦法下手,這秃驢也就嘴欠了一把,先放掉,重點弄火麒麟去。
話音剛落。
和尚也顧不上先治療自己的斷腿,連忙掏出法器跑路。
一邊跑一邊留心九罹有沒有追上來,一直到跑遠了察覺到九罹還在原地才流着冷汗給自己的腿骨正了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股冰寒的感覺就算是雙腿恢複如初也好像一直跟着血液流動似的,久久不散。
"準提師弟,你受傷了?"此時,另一個圓頭圓腦的黃皮和尚裹着寬大的灰色袍子,扛着一棵青翠碧綠的竹子,見瘦和尚準提臉色不好,連忙上前。
準提緩了緩,"無礙,接引師兄那邊可順利?"
黃皮和尚——接引笑的憨憨,掂了掂手上的竹子"那處靈氣充沛,這六根清淨竹生的正好,可惜主人暴殄天物,居然用它催生新竹子來建竹樓。"
準提忽然心頭一跳,又想到那條兇殘的小白龍。
在他們兄弟二人找到更大的機緣修為精進前,還是先繞着她走吧。
真是,三族征戰多年,莫非還都留存着後手?
龍族有這樣厲害的後輩為何從未有名聲傳出來?
一心想着趁火打劫的準提臉色鐵青,不得不先和接引回他們的西方洞府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