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争鬥後的戰場之上,三方勢力呈三足鼎立的狀态。
黑袍銀發的羅睺站在曠野中心,紫衣白發的鴻鈞負手站在不遠處,紅裙黑發的小鳳凰去而複返,占據了遠處的山巅。
羅睺情不自抑的大笑出聲,連聲感歎"我就說你這小鳳凰的修行路子對本座的胃口,偏小殿下不信。"
千澍手上拿着張半人高的無弦長弓,似乎是什麼奇特的骨頭制成,通體瑩白如玉,潔淨無瑕。
鴻鈞直覺那把弓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樣簡單。
果不其然,千澍作出拉弓的架勢,烏金的弓弦緩緩顯現,血紅的箭矢逐漸成型,箭尖直指羅睺。
"我家九罹純善,你吓唬她做什麼呢。”千澍站在高處感慨,垂眼預估着羅睺可能的行動路線,好像是漫不經心的松手。
血紅靈力裹挾着火焰的箭矢離弦,直取羅?的眉心。
緊接着又是九支箭矢連發,封住了羅睺在那一瞬間可能的退路。
進退不得。
羅睺氣笑了。
自混沌以來,他縱橫洪荒多年,大部分純靠實力硬莽,小部分靠陽謀。最煩與這些腦袋裡山路十八彎,走一步算後面百步的黑心家夥打架。
這場上偏偏就有兩個心眼多的和蜂窩似的黑心家夥!
他伸手硬接了小鳳凰射向他眉心的一箭,淩厲的破空聲伴随着皮肉破開的聲音,兇悍無比。
傷口有持續的灼燒感。
灼燒的感覺順着血脈的走向向四肢百骸不斷的攀緣。
羅睺看着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驚歎"小殿下知道你心這麼黑的嗎?"
千澍挂起一個真心的笑,清冷的嗓音流淌出無與倫比的雀躍,炫耀的意味非常明顯"她隻會覺得我全世界最厲害!"
"......"
此時的沉默震耳欲聾。
鴻鈞和羅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又迅速錯開了視線。
"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千澍把骨弓杵在身前,虛指上空"找個地方聊聊......如何?"
羅睺挑眉。
鴻鈞的答複是并指畫符,眨眼間,三人都消失在了曠野之上。
學精了偷摸而至的雷電劈了個空,短暫的沉默之後像是跳腳一樣又劈了七八道雷,悻悻的散了劫雲。
與此同時,九罹仰躺在寒潭中看天。
冷靜下來的頭腦沒有了那種脹痛,随着千澍重新破殼化型,這一路來壓抑在胸腔裡的破壞欲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南明火山距離這裡有多久呢。
安置鳳族殘部需要多久、她是不是應該先去把祖龍陛下藏起來的龍蛋都挖回來?
媳婦兒過來撲空了可怎麼辦呢。
越想越興奮。
九罹沖出水面,正好看到玳瑁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那是什麼奇怪的表情?
"何事?"九罹探身閃現到玳瑁面前。
碩大的龍頭比玳瑁整個龜身都要大上一圈,冰紫色的眼睛比它腦袋都大,玳瑁被吓的順勢仰倒在地,以背殼為中心原地打轉了兩圈。
有一點像陀螺。
九罹好心的伸爪給它翻了個身,有點好奇"你想飛起來嗎?"
玳瑁欣喜的從雪地裡擡頭"殿下要賜我能飛起來的法寶嗎?"
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九罹不無不可的點了頭,更加覺得玳瑁要是飛起來再換個顔色的話——
"你能變悠悠球嗎?"
像那個能變悠悠球的小烏龜,叫什麼來着......小太虛?
大概是這個名字吧。
和千澍重逢之後,過去的記憶就愈發清晰,連看過的動畫角色都想起來了呢。
玳瑁趴着雪地裡感受了一下四肢,慢慢站起身的同時為自己即将擁有的小翅膀沾沾自喜,抽空回了句來自自家殿下的疑問"悠悠球是什麼?"
這要怎麼解釋啊。
九罹現用冰捏了個差不多的模型給玳瑁看,"像這樣個樣子,中間再穿上繩子,就可以玩很多花樣了。"
玳瑁看着那模型龜臉僵住,這東西的造型實在像兩個純龜甲背靠背,再一聯系殿下的話整個龜都不好了,眼淚狂飙"殿下?"
九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話有歧義,找補式的安慰"沒有要拔你的殼的意思啦,我給你裝小翅膀好不好?"
玳瑁哭的更大聲了。
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