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罹想一出是一出,執行力驚人,又把小石子路鏟了換石闆,多出來的小石子就堆在草坪與小路之間溜縫。
道路整改問題就先到此為止。
九罹的視角正對主路,左手邊是黃沙、礁石灘與黃沙,右手邊還是黃沙。
她心念一動,把左手邊的兩處黃沙修整成一塊一塊的深色土壤,再堆起縱橫的可以行走的田壟,準備等千澍過來再去挖些野蒜和其他瓜果茄棵的植物來種下去。
芥子空間還有些淮山應該也能種點下去。
現在種等千澍來了應該就能吃上了,實在不行就催生。
說幹就幹,九罹取了一捧淮山,截成差不多的大小,選定了礁石灘再左邊一點的土壤把淮山根莖間隔着種下去了一批。
能不能活的就看運氣了。
九罹又把目光放到地台上來,釘了一早上的地台中心又被她掏去一個直徑有兩三米的圓木,形成一個镂空,中間的花草挪去其他地方,镂空邊緣圍上一圈高出地台面闆兩掌的厚石闆,深色的土壤上撒上細細密密的小石子,一層一層的加持防火與固定的法術。
這個石頭火塘不同在外面臨時用的那些粗制濫造的半成品,得準備的細緻些,這樣用的時間也久些。
早上砍下來的梧桐木還有些剩餘,九罹仍是削了大小不一的圓形,高低不平的鑲在了地台周邊。
很好,更順眼了。
給地台加裝了一點裝飾的功夫,阿沅拖着條是她身體幾倍大的巨型魚類上了岸。
穿着绯紅鲛绡衣裙的阿沅上岸之後就變化出雙腿,雖然有些驚訝島嶼這短短一晚上的變化但還是先問候了聲殿下,然後熟門熟路的把獵物送到過往九罹處理獵物的礁石灘那裡。
小動物也陸續走出了竹樓,各自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在島上晨練撒歡。
許是嗅到了食物的味道,一個個都往九罹這邊靠近過來。
一馬當先的還是頭頂小白狐的豹子。
這兩小隻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
九罹沒挪地兒,小豹子輕巧一躍很容易就上了地台,她把兩隻一起抱住,厚實溫暖的毛皮摸着有種獨特的熨貼。
“走,去看看今天吃什麼。”九罹松開豹子,把小白狐抱在手裡下了地台,領着一串毛絨絨往礁石灘進軍。
隊伍浩浩蕩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幹什麼大事。
阿沅欲言又止,眼睜睜看着自家殿下抽刀砍魚頭放血刮鱗一氣呵成,那群才開靈智的小獸絲毫不怵,連兔子都是一副興奮的不得了的樣子,她就又把心放回肚子裡,取出在旁邊島嶼與海底采的野果與海草。
不愧是她們殿下養的小獸,就是膽子大。
阿沅打回來的大魚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滿嘴尖牙,長得很是抽象,活似徒手捏出來的一張魚臉皺皺巴巴半死不活的,放過血之後肉質細嫩泛着漂亮的淺粉色,倒是很像後世的金槍魚。
生吃的口感也很像。
九罹按體型差距給幾隻小動物都分了一塊連皮帶肉帶骨的肉塊,任由它們各自叼着跑遠,然後從現造了個巨大的冰盤,把剩下的魚肉剔骨剝皮,修理成整齊漂亮的方形肉塊。
魚肉截面的白色紋理也很漂亮,看上去就是油脂充足的樣子。
剔出來的碎肉與魚骨魚皮洗淨的肝髒一起堆到新凝出來的冰盤裡,九罹指揮着兩個冰盤自行移動到小竹樓前頭的空地上,自己墜在後頭引了淨水邊走邊洗手。
昨日的小竹樓建的匆忙,隻是單純的給了幾隻小獸一個安睡的空間,内裡的軟裝堪稱家徒四壁。
九罹催生了新的竹子在小竹樓前頭加上了走廊,又從瀑布引了活水,竹子為管做了個流動飲水池。
新生的竹子青翠碧綠,劈開的内裡總像是少了點什麼。
"阿沅!"九罹喊還未離島的鲛人,"我先前挖回來的竹子是不是跑了?"
有桃花長腿自己換地方紮根的前車之鑒,九罹下意識就把那根最特别的竹子擺到與桃花等同的情況,"幫我把上島入口的留影石拿來。"
那是九罹離開祖龍洞府前往自己的水域自力門戶的路上挖的竹子,意義非凡。島上的竹子大多是由那棵竹子作為母本催生出來的,最大的特點就是由它催生出來的竹子内刻金絲,富貴堂皇,好看的不行,九罹私下叫它金絲竹。
取名風格是穩定發揮出來的簡單粗暴。
但她今日劈開的竹子内部光滑一片,白白淨淨,金絲的影子淡不可尋,顯然是金絲竹本體不在島上才有這樣的情況。
九罹清楚的記得,和千澍離島時金絲竹還杵在竹樓倉庫那裡閃金光呢。
莫不是溜出島去玩了?
她在島上下了禁制,外人進不來,水域裡隻有阿沅、小五和白叔能自由出入,隻可能是金絲竹自己跑了。
怎麼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