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都好似因為夏油傑這句話而凝固。
不得不說,不論是氣五條悟還是哄五條悟上夏油傑都算是天賦異禀。
五條悟日常被他哽地沒話說都是輕的了。
五條悟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他伸手把黑色的眼罩勾下來,用着自己那雙冰晶般的眼睛不解的看向夏油傑,認真發問:“傑,你又在發什麼瘋?”
夏油傑陰陽怪氣地笑了一下:“唉呀,真是抱歉,比不了根正苗紅的五條老師,像我這種搞歪門邪道的人就是精神狀況不好,容易瘋,腦子不正常。”
你腦子好像是真的有問題了。
五條悟把那句話咽了回去。
他甚至都不明白是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對惹到對方了,不是錯覺,自從傑從地獄裡爬回來後脾氣就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兒,活像個處于生理期的女孩子一樣。
當然,他這話是不敢當着對方面說的。
還不等五條悟再次詢問,夏油傑的視線全然被門口一閃而過的白影吸引,他當即冷笑一聲就追了上去,五條悟見狀也跟了上去。
不是懷疑對方實力,主要是對方手上沒什麼咒靈的……呃,好吧,還不是因為傑天天都在他面前強調自己“弱不禁風”。
一出門,先前在門口一閃而過的小孩兒身影就不見了,但地闆上卻出現了一串血色足印。
夏油傑跟着足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如其來的磨牙聲将他本來的計劃打斷,也不算是磨牙聲,對比磨牙聲更像是舌頭被人拔去,純靠聲帶發出的無意識噪音。
夏油傑腳步一頓,隻看到樓梯上披頭散發的白衣女鬼,黑色發絲底下是死人白的臉,還有一條條黑線,如同龜裂的牆壁一樣。
此時她四肢扭曲,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迅速朝着他爬過來。
像奇行種一樣。
夏油傑站在樓梯入口處,冷漠的看着她,就在對方帶着黑色指甲的手要碰到他的那一刻,夏油傑突然出手,啊不,出腳。
“咔嚓”
是下巴粉碎性骨折的聲音。
“嘭——”
可憐的伽椰子辛辛苦苦爬樓,卻被人一腳踢回了一樓過道,揚起一片飛灰。
夏油傑也立刻意識到了,這就是他苦苦追尋的特級過咒怨靈,但還不等他出手,趴在地上的伽椰子頓時化作一團黑色煙霧,轉瞬消失不見,再也追尋不到蹤影。甚至連整個空間裡都再也沒有任何咒靈的殘穢的。
整個屋子幹淨的可怕。
夏油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等等,悟呢?
夏油傑當即掉頭返回先前的房間,可原本的卧室此時卻變成了一個廚房,甚至格局裝修都變得不同尋常了。
悟呢?悟去哪兒了?
不不不,悟的話一個人肯定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隻是一個特級過咒怨靈而已。慢慢的就好像說被自己說服力一樣,夏油傑的心情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而這時,夏油傑面前裝滿水的水池竟然開始咕嘟咕嘟地冒泡,就好似沸騰了一樣,夏油傑微微探頭,在看清水裡的東西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水裡的是一雙眼睛,一雙蒼青色,猶如天空無限延展又好似世間一切的美景都濃縮于此——這是五條悟的眼睛!!!
理智告訴他這都是假的,就如同過往無數次那樣,然而他整個人卻是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如同被人用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将手伸進水池子裡。
可就在伸進水池的那一刻,清澈的水立刻渾濁起來,手好像也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怎麼都扯不出來。而水底那雙屬于五條悟的眼睛立刻消失不見。
很好,他就知道是假的!
夏油傑試了試,完全拔不出來。
溺水的人被水底的水草纏住後會認為那是水鬼的頭發,而夏油傑很清楚,纏着他手的可不是什麼水草,那是實打實的女鬼的頭發。
瞧,有幾縷還從水底冒了出來,順着他的胳膊往上爬。
夏油傑冷冷一笑,抄起挂在牆上的菜刀就要往胳膊上砍。
而這時,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巨大爆炸聲,以及貓和小孩子凄厲的尖叫聲,整個空間看不見的屏障因此破碎。
五條悟的身形逐漸顯現出來,他看起來相當憤怒,眼罩不知跑去哪兒了,頭發垂了下來,一雙稀世寶石一樣的眼睛裡滿是冷冰的殺意。
可就在看到夏油傑的那一刻,寒潮散去,但在看到夏油傑手上高舉着朝着他自己的刀的時候,五條悟的笑意凝固在了臉上。
“傑,你在幹什麼?”五條悟眼睛睜地很大,其中燃燒着熊熊怒火,聲音卻有些顫抖。
“手被頭發纏住了……”話還沒說完夏油傑就發現,好家夥先前把他手纏地緊緊的頭發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是親身經曆連他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錯覺了。
五條悟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懷疑,三兩步上前奪走夏油傑手裡的菜刀扔地遠遠的,生怕他再幹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