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透了,伊凡說完正事準備回帳篷休息,一直未曾發言的斛白落在這時開口。
“在分開之前,或許我們能把先前商量好的事情解決了。”
伊凡的腳步頓住,拓維斯的神色凝固。雙方之間頗有些劍拔弩張。
斛白落把面露擔憂不知道發生什麼的珂樂送回帳篷,繼而返回火堆前,瞧着并沒有離開的伊凡,他粗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當初說好的,進入礦區你們幫我解決銀薩,怎麼,現在真的找起什麼破礦石來了?”
伊凡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蹲在劈裡啪啦燃燒地火堆前,眼睛中盛着火焰,淡淡開口:“的确,但是你選擇我進入礦區,拖了我們家拓維斯後腿,如果你讓洛特和拓維斯一起進來,那解決銀薩不是輕輕松松嗎,非要把我弄進來,現在拓維斯要保護我,哪有功夫替你解決某某某呢?”
斛白落的笑容頓住,似乎無法為自己的這一行為做出合理的解釋。
伊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撿柴火沾上的灰塵,“合作還是就此作廢吧。”
“哈哈。”盯着伊凡潇灑離去的背影,斛白落笑出聲來,“你真以為,聽了我那麼重要的一個消息,你現在說合作作廢就合作作廢啊。”
伊凡回頭,盯着斛白落不懷好意的笑容,緩緩皺起眉頭。
拓維斯原本一直在一旁站着,聽見斛白落這話,擋在伊凡身前,神情緊繃。
“你什麼意思?”伊凡問道。
斛白落站起身,踢了踢那堆火勢漸弱的柴火堆,走近道:“你最近難道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異常嗎?”
伊凡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顯然是想到了昨夜裡那不同尋常的寒意,他冷冷地問道:“你給我下毒?”
聽見這話,拓維斯眉心蹙起。
“我也不想的,留一手沒壞處,你看,現在不就出現了這種場面嗎?”斛白落笑得粗犷,看上去一臉無辜,“隻要你們幫我解決銀薩,我答應你們的一定會兌現,這一切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火焰徹底熄滅,斛白落的身影也消失在對面的帳篷中,隻餘下臉色異常難看的伊凡和拓維斯。
“你哪裡不舒服?”回到帳篷中,拓維斯猶豫了會,問向從方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無言的伊凡。
伊凡垂着眸子,脫去外套,“昨夜裡感覺到冷,還有就是骨頭縫裡癢癢的,本來以為是凍的,現在看來......”
未盡之意,拓維斯自然明白。他握緊了拳頭,心裡過意不去,答應了保護雄蟲的安危,這才第二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沒有聽說過這種毒,更别說做出下毒這種事情來,斛白落真的是令蟲所不齒。
“那現在怎麼辦?”
拓維斯試探性地問道,他還挺好奇在這個時候,雄蟲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走一步看一步吧。”伊凡無奈,把外套蒙過頭,“先睡覺。”
看着當鴕鳥的雄蟲,拓維斯緊張的心情被沖淡了許多,也跟着躺了下來。
不過,伊凡嘴上說得輕松,在拓維斯終于睡了個好覺的時候,他卻失眠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