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遲曉沒有切除腺體,此刻秦瀚洋釋放的鋪天蓋地的信息素早已經讓他腿腳發軟,陷入情.熱期。
想要你!
想趁着你什麼都忘記了,隻知道我救過你,不好拒絕我的時候,要求更多,索取更多!
最好全部奪走!
但遲曉感受不到信息素,脆弱的身體也承受不了。
他隻能咬牙壓下渴望,轉而展示自己的魅力。
遲曉曾經愛過他,現在,也一定會再次愛上他。
一開始,秦瀚洋赤'裸-的眼神,讓遲曉想起之前差點被刺穿脖頸的懲罰。
他畏懼得想趕緊逃開,可這時候,Alpha突然改變姿态,沖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實在勾人,嘴角陷下去一點,一如既往地張揚不羁,恣意釋放魅力。
就好像,對眼前人很有好感,打算追求一樣。
遲曉隻感到窘迫。
果然Alpha都是隻有動物本能的笨蛋,他想。随時随地開屏,不管對象适不适合,匹不匹配,連一個抵罪的試驗品都要挑逗。
天……他還……!
遲曉張大眼睛,見秦瀚洋笑着靠近自己,伸出手,慢條斯理地像要擁抱他一樣,卻隻是從他身後拿過軍服的制式内衣,不緊不慢從頭上套下去。
肉`體的灼熱撩過身側,肌肉線條起伏,寬肩窄腰的身材完美到極緻,配上欲氣的眼神,荷爾蒙海潮一般洶湧而來。
遲曉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
在他腳趾扣地的功夫,秦瀚洋已經穿上軍服外套。
兩人視線交彙,遲曉臉頰飄紅,眼神閃躲,秦瀚洋笑得更深了。
“還想看嗎?但現在不行。”某少将意有所指地扣好胸前紐扣。
轟地一下,遲曉的臉燒起來了。
“誰要看你啊。”
自大狂!
“不是江教授叫你來看我的嗎?”秦瀚洋挑眉。
這人,偷換概念!
“我不是來看你的,是來問你問題的。”遲曉憤憤道。
“哦,問吧。”秦瀚洋抱起胳膊,長腿交疊,靠在醫療艙外壁上,一派潇灑。
“……”
遲曉簡直氣結。這個人哪有一點傷員的樣子。他還是不要醒來的好。
他單刀直入。
“你就是試驗的委托人,對嗎?”
秦瀚洋收起笑,定定看了他一會。
“對。”
“為什麼要恢複我的腺體和記憶?”
“無可奉告。”秦瀚洋眼神轉冷。“繼續手術,你自然就知道了。”
就像他也迫切想知道,遲曉當年為什麼背叛他,為什麼千方百計逃離他。
在被他标記,哭着承認愛他,答應他的求婚後。
答案隻能等,等遲曉回憶起一切。
被拒絕是意料之中,遲曉思考着。
如果一切都遵守協議,完成實驗他就可以離開,那沒有問題,可是,秦瀚洋是實驗委托人,而他不相信這個喜怒無常的Alpha。
“恢複記憶和腺體,和我的罪名有關嗎?”
“等試驗結束。”秦瀚洋堅持。
“那我犯了什麼罪總能告訴我吧?”
“等試驗結束。”
永遠都是這一句!
遲曉瞪着秦瀚洋,兩人僵持了一會。
他鼓起勇氣。
“如果不說清楚,我不會繼續試驗。”
秦瀚洋沉默了。
遲曉卻有一種想後退,逃離的沖動。
又是這種感覺,即将被操控被掠奪的感覺。隻要這個Alpha用壓抑着什麼的目光注視他,他就忍不住顫抖。
他為自己依然保有Omega的本能而悲哀。所以他不想做Omega,不想再臣服!
Alpha向他伸出手。
遲曉一驚!
他又要做什麼!
“哎呀!你真的醒了。”
一個聲音打斷了Alpha的動作,也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壓抑。
江教授兩眼放光地踏進房間。
“我就說遲曉一來你的病情就能穩定,但是你竟然已經活蹦亂跳了?”
“太神奇了。”江教授歡快道,圍着秦瀚洋走了一圈,又撈起他的左手仔細打量。“簡直不可思議!看起來毒素被控制住了!”
他又轉向遲曉。“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欸?怎麼了這是?”
遲曉臉色蒼白,教授這才發現氣氛不對。
他本以為兩個年輕人經過這一遭能拉進點距離,沒想到這兩人沒有一點進展,還鬧僵了。
誰也沒說話,凝重的寂靜壓在頭頂。
最後,秦瀚洋冷冰冰道:“腺體移植最快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遲曉趕緊看向教授。
他的目光裡帶着懇切,他多麼希望教授能拒絕。
可是,他再一次在這個老人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無能為力,還有一點憐惜。
老人避開他的視線。
“明天就可以。”
“那就明天。”秦瀚洋說完,轉身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