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實讓方霁無法再自欺欺人。
所以他真穿成了賀知行的一條貼身内褲!?
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不是科學至上的時代嗎?
怎麼還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情!!?
就算是穿書,也好過穿内褲這麼離譜吧!
與此同時,賀知行在相近的時間點醒來,下床後徑直來到方霁所在的房間。
見到方霁已經清醒,卻抱着垃圾桶坐在床邊,神情恍惚,整個人跟被吸走了魂似的,連他推門而入都沒有給出半點反應。
完全不像他印象中的方霁。
“怎麼了?”賀知行邁步上前,想一探究竟。
方霁卻在此時回過神來,放下垃圾桶,擡起頭,滿臉戒備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賀知行微微挑眉,反問中帶着一絲不解:“這是我家,我不在這該在哪?”
方霁一時語塞,他現在腦子裡亂得很。
為什麼偏偏是賀知行?
這個白日裡就令他厭惡的人,現在竟然連他的晚上也不放過!
另外,他這情況今後該不會一直持續下去吧?
一連串的疑問在方霁心中翻湧,想拿把刀捅死賀知行的沖動都有了。
賀知行沒有洞悉方霁内心的超能力,他根據方霁的身材,從卧室的衣櫃中取出一套衣服,遞過去:“你衣服昨晚髒了,這套我沒有穿過,隻是可能會有些大。”
一提到“大”,方霁的目光不自覺下移,落在賀知行的身前,那個令他做了兩晚噩夢的地方。
不對,現在不是夢了,問題的性質已經上升到比噩夢還要恐怖的靈異事件。
見方霁未動,賀知行正欲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方霁卻一把搶過衣物,簡潔地道了聲:“謝謝。”
有衣服穿,總好過直接穿着條平角内褲出去,他不是賀知行那種變态。
“洗漱用品也有新的,就在衛生間的鏡子後面,直接拉開就行。”賀知行補充道。
“哦。”方霁應了一聲。
換上衣服,方霁進入衛生間洗漱,用毛巾擦拭掉臉上的水珠,站在鏡子前努力回想昨晚的一些細節。
其實抛開商業競争中的針鋒相對,賀知行這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堪。
試想,要是誰吐了他一身,以他的脾氣,能不将人大卸八塊扔到馬路上去都算好的了,哪裡還會給對方擦拭身體。
當然,這不足以令他改變看不慣這個人的事實。
洗漱完,方霁又在這棟小别墅内随意轉了一圈,直到賀知行從外面回來,叫他過去吃早餐。
賀知行從紙袋中取出三明治,遞到方霁面前,道:“今早剛從早餐店買來的。”
方霁坐在餐桌旁,接過三明治時仍能感受到餘溫。他咬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錯。
“昨晚和你一起去酒吧的那個人是誰?”在盛粥的間隙,賀知行突然發問。
方霁不假思索道:“甄均。”
賀知行卻疑惑地重複:“什麼真菌?”
方霁很快反應過來,下意識抵觸:“不是,我和誰在一起,去哪裡,這種私事不關賀大總裁的事吧。”
賀知行沒再追問了,隻是淡淡地說:“昨晚你在酒吧喝醉了,身邊也沒人照顧,我剛好在附近,就順便将你帶回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方霁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可能有些重了。賀知行給他住又給他吃的,現在隻是簡單的關心一句,自己卻跟吃了火藥似的有病。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事情并非那麼簡單。
賀知行為什麼會剛好在附近?難道他也是gay吧的常客?
賀知行将一碗熱粥輕輕推至方霁面前:“你喝了不少酒,早餐吃些清淡的,對胃好。這粥是……”
為了掩飾尴尬,方霁低下頭嘗了一口粥,表情登時凝固,脫口而出:“給米看片了啊?這麼硬。”
方霁這句話乍一蹦出,賀知行跟着戛然而止,眉頭一擰,也嘗了一口粥。
方霁好不容易将粥咽下,詢問:“你剛才想說什麼?這粥怎麼了?”
賀知行沉默片刻,将剩餘的粥倒入垃圾桶:“是家裡的阿姨今早煮的。”說完,他徑直上樓,留下方霁一人在餐桌前。
方霁看着賀知行上樓的背影,覺得這人莫名奇妙。然後掃了一眼被倒掉的粥,罵了聲浪費糧食後,喝完自己碗裡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