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光晚會結束前,方霁和裴青川交換了聯系方式。
萬申集團,作為龍頭企業,以其廣泛的影響力和跨界投資的戰略眼光著稱。倘若真要尋找合作夥伴,裴青川無疑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選擇。
然而直至分開,方霁都沒開口提及投資一事。兩人就像普通朋友一樣,聊了各自的興趣愛好,約定有空出來一起玩。
投資處于風口浪尖的企業,猶如一場賭博,考驗的不隻是投資人的膽識,還有那份難以捉摸的運氣。
方霁從不認為自己是幸運兒,如果非要說有什麼過人之處,大概便是骨子裡那份桀骜不馴的傲氣。假如有一天真宣告破産,那他就從頭創建一個新的世界。
告别裴青川,方霁又與幾位事先鎖定的潛在投資者加上聯系,這才從熱鬧非凡的晚會中抽身離去,叫了代駕送自己。
他今晚喝的其實不算多,加上這幾年應酬訓練出來的酒量,在沙發上休息片刻便進了浴室,出來後裹上舒适的睡衣,為自己倒了一杯暖融融的牛奶。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被賀知行氣過一輪,令他忽然有些抗拒閉上雙眼入睡。
事實證明,二十一世紀确實發生了科學所無法解釋的事。上回從賀知行家裡出來後,他還是會每晚在相同的場景重複上演相同的情節,然後被賀知行那玩意狠狠惡心一把。
他不是沒想過尋求幫助,但對方十之八九會覺得他有病,叫他轉道去看精神科。更重要的是,方霁自己也覺得這事匪夷所思,難以啟齒。
畢竟他活了這麼久,即使是看過不少千奇百怪的電視劇劇情,還從沒出現過成為另一個人貼身内褲的荒誕橋段。
在确保真有人能幫自己解決問題之前,他暫時不打算将這件事告訴任何一個人。每天晚上,他也隻能強迫自己壓抑内心的不适,通過心理暗示的方式來令自己好受些。
不就是面對一堆尋常的肉/體組織,搞得誰沒有似的!
他就當是去了一趟豬肉店,面前懸挂着一串特大号香腸。
至于賀知行的舉動……不過是人類滿足生理需求的正常行為。作為一個擁有良好教養的二十一世紀新青年,他不可以滋生偏見之心,更不能歧視!
方霁這樣想,聽着純音樂在床上睡着了。
-
賀知行今天和人談下來一項合作,從猩光晚會出來後又與對方找了家餐廳吃夜宵,過了十二點才回到家。
晚會上他沒怎麼喝酒,但吃夜宵的時候卻不一樣,對方有兩個人,都十分健談,興緻高漲之下自然少不了推杯換盞的情節,賀知行不好拒絕,跟着喝了不少。
他的私人助理開車将他送回家,等确認他進門後才離開。
酒精攪渾了大腦意識,賀知行腳下虛浮,借力樓梯扶手才勉強上到二樓卧室,然後咚的一聲悶響,徑直砸在了床面上。
方霁就是在這個時候穿過來的,差點沒給這混賬壓成超薄A4紙。再好好一感受,那條巨大的身影幾乎壓上了他半張臉,最頂端戳在他的腦門兒。
盡管還是有些抵觸,但随着時間流逝,也差不多快習慣這種奇葩的出場方式。
除了男人的氣息,空氣中還彌漫着酒氣,方霁嗅到了,很重。
這家夥喝這麼多酒幹嘛?準備來個酒精中毒造福全人類?
他前陣子才在新聞上看到有人喝酒真給喝死的。
方霁沒由來地想,但也隻是想了一下而已,關注點很快被呼吸困難所取代。
媽的,你小子能不能翻個面,我一會屎都要給你壓出來了!
要不是他現在處于附身狀态,沒法動彈,指定爬起來給賀知行從窗口扔下去。
或許是感應到他的怨念,賀知行下一秒竟奇迹般地翻身坐起來了。方霁身上一輕,正準備深吸幾口新鮮空氣,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闖入視線,取代了眼前的漆黑。
……
方霁:“……”
我就知道。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有一周多了,幾乎每晚他穿到賀知行身上後,都要親眼目睹這家夥打/手/槍。
次數多了,他也懶得再叫停和愠怒了。反正無論他說什麼,對方都跟聾了似的聽不見。
赫然呈現在眼前的,是賀知行那不可忽視的雄壯輪廓。
男人的呼吸聲很大,每一次都顯得格外粗犷有力,攜帶着濃郁的酒香,仿佛是深夜裡狂野不羁的風,讓人難以忽略它的存在。
賀知行擡起左手,清晰可見的手背上青筋凸顯,爆發出的力量感在視覺上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媽的,一個大男人手那麼好看做什麼。
能當飯吃?
方霁不自在地别過了眼,不去看賀知行的動作,奈何他現在和對方共處一室,距離還這麼近,每一次輕微的動靜,都能在他腦子裡自動生成各種不可言說的黃色廢料。
抛開對方總是跟他作對的事實不談,賀知行這人身材非凡,臉長得不錯,就是聲音也性感十足。
他要是開賣片公司的,或許真會心動,考慮聘賀知行來出演,光憑他這張臉,估計都有不少人願意買單。
可惜,涉黃是要罰款和坐牢的。
方霁企圖通過想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今天的賀知行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十幾分鐘過去,居然還沒有成功,方霁都有些替他着急。
……
ying成這樣,賀知行你是安了根鋼筋在胯上嗎!!!
剛剛怎麼就沒給你憋炸!!!
兩分鐘後,頭皮一陣發麻,賀知行手上跟着一緊。
方霁隻覺自己的頭快要給他捏爆漿了,随後強烈的氣息瘋狂鑽入鼻腔。
“去他媽的……嘔……正常行為……嘔……這一天天……嘔……使不完的精力……嘔……你混賬指定……嘔……是屬種馬的!”
方霁忍不住激起一陣幹ou,話音剛落,就又嗆了一大口,咳得雙眼通紅,眼淚都飙出來了。
賀知行停下動作,表情驟然變換,銳利的目光迅速掠過四周,猶如獵豹警覺異常。
他感覺自己好像隐約聽到了幹嘔和咳嗽的聲音,但無論怎麼看,房間内都确實隻有他一個人。
賀知行逐漸松開緊繃的掌心,将髒了的衣物置于眼前。
他今晚是喝醉了嗎?不然怎麼會覺得聲音是從一條平角内褲上面傳出來的。
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