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平無奇的周三。
清晨,準備好早餐的諸伏景光身後跟着端着食物的兩位同期。
飯廳的時間正好指向七點,諸伏側目。
“咚!”
一聲巨響,穿着睡衣頭發亂糟糟的彌生推開房門,嘴角還帶着一點牙膏漬。仿佛是末日在街邊遊蕩的喪屍一樣,手臂在身邊晃了晃。垂着腦袋,長長的頭發垂在身邊,擋住了多半臉頰隻露出秀挺的鼻子。
身上的喪氣幾乎要化為實質。弓着背,遊魂一樣的來到餐桌前坐下。
已經習以為常的松田還是忍不住想吐槽。“既然早起這麼困難,為什麼不幹脆推掉網球部經理的任務,反正你隻是挂名也可以。”
“都說了學生時代的情誼很珍貴,小彌生也需要社交。體驗不同的身份很有意思不是嗎?”萩原從幼馴染身邊走過去,放下一盤烤包子。坐到彌生旁邊,雙臂交疊趴在桌子上。“小彌生,不快點吃的話社團活動會遲到哦。”
“雖然我們家離學校很近。”
萩原拿起一張紙巾幫她擦掉嘴角的牙膏漬,摘下手腕上的皮筋給她把頭發先固定一下,以免吃飯的時候碰到食物或者吃到嘴裡。
“嗨……”彌生雙手搓了搓臉頰,又在臉上拍了拍讓自己徹底醒來。
擡起頭露出笑容。“早上好,我景哥,陣哥,二哥!”
三個靈同時露出笑容。諸伏景光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便當已經裝好了,對了今天放學後是去東京還是去真田同學家複習功課?”
“去副部長家裡和大家一起學習。”彌生三兩下吃完了一個肉包,看着面前金色的粥。“景哥,你真的專門買了小米熬粥……”
“中醫說這樣養胃。”諸伏景光點點頭。穿着淡藍色的襯衣,和V領的針織背心,領口沒有扣露出一節鎖骨。随手抓了的發型顯得他成熟又帥氣。
眼尾是上調着的。他撐着下巴寵溺的看着彌生。“我們家當然要養生一點喽。”
“行吧。”彌生吹了吹勺子上的小米,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碗。“就是說,嗯……景哥做得就是好吃。”
“但是下次可以熬得稀一點嗎,我舀了一勺後這個小坑好久才合攏。”
松田端起碗,冒着熱氣他也無所謂的喝了一口。“過于紮實了。”
“好,事實上我也是第一次熬。”諸伏景光有些窘迫的撓了撓臉頰。心虛的往廚房瞄了一眼。“有點掌握不了數量和水量。”
彌生眨了眨眼睛,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需要喝一天小米粥是嗎,小諸伏。”萩原驚訝的看着他。
見同期的臉上帶着明顯的尴尬,他沉默了。
突然明白了之前他進廚房的時候諸伏快速的将鍋蓋蓋住。之前還有點奇怪,現在是徹底明白了。
“景老爺,你該不會是水多了加米,米多了加水最後熬了一大鍋吧。”松田咽下最後一口包子,舔了舔嘴唇。
諸伏:哈哈。
松田扶額,另隻手晃了晃。“我明白了。”
彌生本來心裡還在慶幸自己中午在學校不用喝的時候,不知道諸伏從哪裡掏出一個保溫桶。放在桌子上推到彌生面前。
有alpha手臂粗的保溫桶裡,不出意外的話裝的就是她想的東西。
“正好彌生中午可以分給朋友呢。”諸伏景光笑着說道,他的語氣輕快。
眯起的眼睛彎彎的如同月牙,露出一些湛藍色的星光。
“……太好了,真是便宜那些家夥了。”彌生馬上捧場的說道。
因為她深知不能得罪家裡大廚這個道理。
“景哥就是心地太好,做靈也太善良又帥氣。”彌生笑容滿滿的誇贊着。把保溫桶挪到自己手邊,接着說道:“根本不是因為景哥沒掌握好量。是小米在鍋裡繁殖,不懂得體諒你。”
“你連小米都PUA?”松田嘴角一抽。“我真是大開眼界了呢。”
“那怎麼說?什麼意思?”彌生斜眼看了看松田,一副要搞事情的反派表情。“陣哥的意思是怪景哥喽?”
“你沒有愛,沒有良心!”
彌生咬了一口包子,缺口那面對着松田。語氣誇張的譴責的他。“景哥一把屎一把尿的養育着我們,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的說。”1
“的說。”松田學着彌生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安心吧,這個家裡隻有你是被一把屎一把尿養育的對象。”
頓時,萩原覺得手裡這個凝聚着自己辛勤勞動的包子都不香了。“在飯桌上重複這些詞彙真的好嗎?”
嘴裡的那口肉也不知道是咽下去還是吐出來。
“我有輕微潔癖,不會這麼養育孩子……請放心。”諸伏打算結束這個話題。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對了,我看最近市場上開始售賣秋葵了呢。社會進步就是好的,在别的季節想吃的反季節蔬菜水果都實現了呢。”
諸伏景光慢慢的掙開自己笑眯眯的眼睛,眼底帶着濃重的危險。仿佛夜裡的深海,危險又令人恐懼。
“不行!”×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