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江澤上正打算眯起眼睛緩緩神，手機就響了兩聲。

醫生：我這幾天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重江澤上眉心一跳。

這家夥不是辭職了嗎？

重江澤上：要去哪裡出差嗎？

醫生的消息很快傳了過來：“山口。”

重江澤上下意識捏緊手機，眯了眯眼睛，回複道：“真巧。你自己去嗎？”

電話那邊慢悠悠傳來一條消息。

醫生：那邊有朋友。

重江澤上：行，注意安全。

醫生：嗯。你也是。

重江澤上有些頭疼地收回手機，按了按太陽穴，仰頭靠在座椅上。

伏特加聽見重江澤上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不明所以，道：“怎麼了?”

“沒事，”重江澤上一隻手攏着火焰，點燃一根煙：“你繼續往山口開吧。”

……

新出智英放下手機，重新回撥了電話：“馬上轉移。暴露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晌：“……你這麼确定?”

“是的，”新出智英語氣冷靜：“你們的确暴露了。最好不要轉移的太過徹底，他也需要給他們那邊一個交代。”

“……你知道了?”諸伏景光表情無奈：“他怎麼說？”

“準确來說……他壓根沒有刻意瞞着我，隻是沒有主動說過罷了。”新出智英單手握着方向盤，從一邊的小道繞行：“我也沒想着瞞過他。”

“好吧，我知道了。看樣子是他暗示你的。”諸伏景光似乎對一邊的人說了些什麼，半晌才道：“不過你或許對力加在組織上的地位有一些誤解，别說是一次調查任務失敗，就算是他領導的任務出了問題，那一位也隻會關心他身體是不是不對勁。”

新出智英頓了頓，皺眉道：“為什麼?”

“這你就要自己問他了。”諸伏景光笑了笑：“我們要慶幸他不是敵人。放心吧，會留一些線索讓他交代給組織的。”

否則，他也不可能活下去。

天知道他發現手槍被人動過手腳的那一刻，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

重江澤上盯着窗外看了一會兒，突然道：“右拐。”

“去山口不走這條……”伏特加看了一眼後視鏡，停頓了一下：“知道了。”

真的是，幹嘛露出這種表情。

老大不會一槍崩了他，力加可不一定啊。

重江澤上拿起車裡的電腦，打開系統，調出一段監控，示意給伏特加：“追上這輛車。”

伏特加驚了一瞬，仔細看了兩眼：“你怎麼知道?他們已經開始轉移了嗎？”

“我需要向你解釋嗎？”重江澤上一字一頓，直直盯着伏特加：“追上去。”

伏特加：“……”

真的是，怎麼突然發脾氣?

“對方時速大概80邁。”重江澤上道：“腦子不好用就算了，别告訴我你已經連開車的價值都沒有了。”

伏特加：“……”

你說誰腦子不好使?！

……

司機眉頭緊皺，對副駕駛的諸伏景光道：“後面有輛車。”

諸伏景光看到側視鏡裡的一輛黑色轎車，皺了皺眉頭：“甩掉他。”

……不會是力加吧?

不是都談好了嗎？！

重江澤上拿出後座下面的狙擊槍，打開車窗，瞄準後輪——

諸伏景光從側鏡裡看見動作，眼疾手快地一轉方向盤，堪堪躲開這顆子彈，車輪蹭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細小的碎石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