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聞言愣了一下,輕笑一聲,一雙藍色的貓眼裡盛滿笑意:“我早該想到的,你畢竟可是當初的警校第一啊!”
怎麼可能連這點觀察能力都沒有?
可是既然他知道,那這些年……
“對不起。”諸伏景光歎了口氣,鄭重道:“如果不是重江……我可能真的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吧。”
他垂了垂眸子,轉了轉手裡已經空了的茶杯:“把這個爛攤子丢給你。”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進行的死亡并不是逃避,而是一種正确的止損行為……為了掩護他的同伴,為了國家最終的勝利,為了他們所要守護的萬家燈火。
但這對于他的幼馴染來說……
太殘忍了。
松田和萩原已經不在了,班長這些年也沒有聽說過一點來信,但凡想到Zero孤零零一個人去墓碑前面發呆,他都要痛得喘不過來氣。
好在,他們有着同樣的信仰。
所以零一定能堅持下去。
諸伏景光心裡湧起一陣難過,看着面前似乎生動了許多的波本,微微抿了抿唇。
剛見面的時候,孤獨都要溢出來了啊……
“說這麼多……”安室透不太自然地嘟囔了一句:“看樣子你是真的很愧疚了……”
“回來就好。”安室透突然笑了一聲,朝諸伏景光露出一口大白牙:“回來就好。”
你沒事。
真的是太好了啊……
“我說……”重江澤上萬分無語,擺弄了兩下手機:“咱們來是來交換信息的,不是來聽你們兩個人叙舊的。珍惜時間好嗎?下次再聚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難不成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大忙人?波本最近閑的慌可以跟我說說,我讓朗姆給你下派點任務。”
“喂……我們四個人裡面,最該坦白的其實是你吧?”安室透眯了眯眼睛:“在組織居高不下的地位,和琴酒朗姆甚至是那一位的密切往來,明明是合作關系卻絲毫不肯透漏的組織機密……以及,組織對你奇怪的包容态度。”
“是這樣。”諸伏景光緊接道:“包括當初‘蘇格蘭’暴露的事情,組織甚至也沒有追究你的任何過錯……要知道,當初我,zero,萊伊可都是苦惱了好長一段時間。難道你還要跟我們說你是那一位他兒子不成?”
“你們兩個可真是咄咄逼人。”重江澤上搖了搖頭,略有興味地勾了勾嘴角:“醫生怎麼看?”
安室透:“……”
諸伏景光皺了皺眉:“你别岔開話題。”
“他要不想說,你們怎麼問都沒用。”新出智英狀似不在意地聳聳肩:“我又能拿他怎麼辦?這種時候我說話他是不會聽的。”
重江澤上:“……”
還生氣呢?
“醫生,我不是……”重江澤上微笑着開口。
“打住打住。”新出智英舉起手擺了個“停”的手勢:“交換情報,你說的,我們時間都很緊張,OK?”
他真的是服氣了。
今天福爾摩斯到底是怎麼想的,真以為他不會生氣嗎?
先是一個電話打過去讓他正常走,中途突然反悔去和他接線人生死搏鬥,回來了一句解釋都沒有把他當個透明人似的晾着就想着交換别人的情報,對面兩個公安是傻子嗎單方面向你提供情報?現在不想說了把他拿出來當擋箭牌,真當我沒脾氣的嗎?
最重要的是,你是真不把自己命當命嗎?
你還想死多少次啊福爾摩斯?!
什麼都瞞着對你有什麼好處?
方便你再假死一回嗎!
“力加。”安室透表情有些鄭重:“這麼長時間的合作我也相信你不是什麼無惡不作的恐怖分子,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提供情報,減刑這種事情是很難辦成的。而且時間久了,當初你交給零組的把柄已經不足以威脅到你了……我們是不可能把一個定時炸彈當做合作對象的,策反和卧底始終是不一樣的。我這麼說你可以理解嗎?”
“你們什麼意思?”重江澤上還沒有反應,新出智英反倒聽出了不對勁:“你們難道就沒有把柄在重江手上嗎?你這個卧底的身份本身就是個雷點吧?所以你們想幹什麼,别告訴我公安已經耀武揚威到這個地步了?”
安室透:“……”
安室透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是向着哪邊的?!”
諸伏景光見狀連忙安撫新出智英:“我們不會滅口的!力加和我們也認識好多年了,我們怎麼都會幫他的啊……而且這麼長時間Zero也要多虧了力加的關照。”
“喂!”安室透不滿:“你不要把我說的跟小孩子似的啊!我什麼時候需要……”
安室透看着突然對他笑得慈祥的諸伏景光,莫名感到後背發毛。
H、Hiro旦那!
諸伏景光繼續對新出智英道:“降谷隻是一時有些心急,這種事情還是要看力加的意願……怎樣對他有利我們相信他還是能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