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嗎,重江先生?”忙着修複設備的技術人員焦頭爛額,但還是和重江澤上打了個招呼:“注意安全啊!”
救命啊!到底是哪個混蛋把警局的監控設備黑掉的啊!
他都快下班了好不好!
重江澤上微笑着點點頭。
天氣突然變得灰蒙蒙的,濕度明顯提高,隐約之中似乎可以聞到泥土的清新味。
他擡頭望向天空,伸出手掌,果然抓住了幾滴冰冰涼涼的雨水。
下雨了啊。
重江澤上找了個屋檐,拿出手機。
“下雨了,我在警局這裡……你能來接一下我嗎?”
電話那邊幹脆利落地應了下來。
重江澤上深深呼出一口氣,嗡嗡作響的腦袋裡不受控制地回憶起和灰原哀的對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根頭發是屬于你的吧。”
“……”
灰原哀歎了口氣:“你似乎受到了一定的沖擊……但是,我隻能說這我對這一點并不意外。我從小就生活在組織,當初你加入組織的理由,我始終無法理解。對于組織來說,殺死一個目擊犯罪過程的12歲小孩兒,總是要比費心培養方便得多,但如果你身上隐藏着……”
“這兩種情況當然是有影響的……這甚至關乎我的後半輩子是否生活在實驗室裡,看樣子我當初極力展現自己的天賦并不是無用之舉。”重江澤上倚靠在牆壁上,道:“我的這個……和你的變小有什麼區别?”
“非要說的話,APTX要更加成熟一些,”灰原哀敲打着實驗桌前的電腦:“我當初有去檢查過身體狀況,包括柯南也是,我們的器官,血液,甚至是骨骼……都完全退化到了兒時的狀态,但大腦的發育程度卻沒有任何改變。你的身體狀況……倒更像是APTX達成的半成品效果。”
“我發給你一個文件,你對比一下就清楚了。”灰原哀繼續道:“我不太清楚……這個基因編碼的改變是否會給你的身體造成其他方面的影響……很多基因都不止控制一個性狀的表達,我比較建議你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去醫院全方面體檢,或者想辦法弄到這些年組織手裡的資料,不過,倒也不用太擔心,單從實驗品的角度來看,你是完全成功的。”
電話那邊始終沒有動靜,灰原哀也不知道是不是重江澤上受到的沖擊太大,她向來也不太會安慰人,隻能幹巴巴道:“哦,如果方便的話,記得也抽一管血給我。雖然我現在隻是一個小孩子的身體,但科研才能應該沒有落後才是。”
“我沒什麼事。”重江澤上揉揉眉心:“隻不過,我始終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看樣子我似乎需要調整調整接下來的計劃……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不是鑽牛角尖的人。”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看見你也變成像江戶川那樣不靠譜的人。”灰原哀舒了一口氣:“更不希望在這麼敏感的環境中看見你的屍體。”
“我還是那句話。”重江澤上笑了一聲。
“什麼?”灰原哀不明所以。
“你關心我可以直說。”
灰原哀:“……”
果然偵探都是自大狂!她什麼時候關心這個兇殘的家夥了!
重江澤上剛剛回過神,就看見了手中打着一把雨傘的新出智英。
他把傘遞給重江澤上:“走吧。你比我高一點點,拿雨傘會方便一些。”
重江澤上接過雨傘,滿臉意味深長的表情。
新出智英:“……怎麼了?”
“坦白來說,”重江澤上把雨傘向新出智英那邊略微傾斜:“我以為你會拿兩把。”
“沒有必要吧……”新出智英覺得這個思路很有趣,忍笑道:“我家裡隻有一把,去你家又不順路,總不能再給你買一把吧?咱們倆的關系……倒不用這麼刻意,順其自然就可以。”
“順其自然嗎?”重江澤上擺出思索的表情,就在新出智英好奇的時候,他突然道:“那我現在想親親你,可以順其自然嗎?”
新出智英聞言沒有驚訝,反倒上下打量重江澤上,道:“你心情不好?”
“你這是什麼邏輯?”重江澤上樂了:“我想吻你就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