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大概就是這樣。”源畋一又整理了一下自己過長的劉海——這讓他很不舒服,他道:“後來我答應了小泉譯明的請求,與源家在黑衣組織部下的眼線交流,得到了琴酒針對蘇格蘭設定的大緻方案。将戴上了口罩和擴音器的小泉譯明提前安排在酒店。他的身形和我相仿,瞳色相似,又被遮住了最重要的臉部,再加上我在通訊器裡結合他的動作與琴酒和蘇格蘭進行的交流,營造了一種視覺誤差,讓他們以為‘無所不能的力加’是從被完全封鎖的酒店大樓外進入酒店,并開展了營救蘇格蘭的行動,但實際上本人正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區域,觀察着已經被我黑掉了的酒店監控。”
“所以……那個微型爆炸才一定要被安排在喉部。”新出智英沉聲道。
“沒錯。”源畋一道:“他的臉是絕對不可以暴露出來的。”
“那你為什麼突然要答應他的請求?”新出智英皺着眉,有點擔心源畋一的狀态——他很不爽福爾摩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人欺負:“誰強迫你了嗎?”
源畋一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就道:“你就沒想過是我自己決定同意的?這件事兒怎麼看都是對我最為有利的吧?反正我不就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嗎?”
新出智英聞言抿起嘴,眯着眼睛道:“你對我說這種話?”
源畋一抿了抿唇,别過頭,别扭道:“抱……”
新出智英冷笑着起身,對一邊早就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道:“麻煩兩位先走,具體工作和醫院那邊我後續會安排。我現在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萩原研二:“……”
他拉着自家幼馴染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先不說小陣平現在的精神有點萎靡,他對上司的感情生活真的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兩個人沉默地看着對方好一會兒,最後福爾摩斯一先開口道:“華生,你别這麼看着我,你這樣會讓我感覺我犯下了什麼滔天的罪孽。”
華生還是那麼看着他。
于是福爾摩斯破天荒地感受到一絲尴尬,他也氣憤道:“我這次可沒有打算瞞你,這麼長時間沒有正經見面,好不容易見到一次為什麼要這樣對你的摯愛?”
“啊,福爾摩斯,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在無理取鬧好了。”華生雙手抱在胸前,踢着腳尖冷漠道:“反正在你眼裡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
福爾摩斯心下預警,他智商很高,情商自然也不會低到哪裡去,于是他眨着大眼睛,利用着曾經沒有的容貌優勢,道:“親愛的醫生,你當然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
“那麼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呢?”華生笑着看向面前的人:“總不會是在撒嬌吧?有人這麼說你了嗎?”
“當然不是,你知道我不是在乎這些的人。”福爾摩斯上前自然而然地摟住面前男人的脖頸,道:“隻不過……你是知道的,我本意并不想這樣,而在你身邊,我總想抱怨兩句。”
華生承認他就這樣簡單地被面前這個人三兩句哄好了。
他不得不承認,福爾摩斯很會氣他,但也真的很會哄他。
脖頸上男人的手掌有些微涼,手心的位置恰到好處地覆在了他的頸部動脈上,随着動脈一跳一跳,二人的體溫似乎都已經變得相同。
他有些不太自在地别過了頭。
雖說……已經算是确定了關系,但是他們兩個的相處和之前其實沒有什麼兩樣,又或者說……他們兩個之前就處于一種完全信任,超脫友情的相處方式之中。
但是看着現在這一張在他面前放大的嫩嫩的臉,連一丁點胡茬都沒有,第二次的失而複得,用一種曾經面容深邃的福爾摩斯的獨特眼神注視着自己……他不得不承認,的确有些情動。
他其實不太想承認……對福爾摩斯這樣總感覺有一種亵渎感。
那可是福爾摩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
連他和其他的女人都不敢想!
于是他小幅度地掙紮了一下,卻被福爾摩斯身後的手箍在了他的懷裡。
……這家夥的力氣一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