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荨也看清了,但她又極其不解,道:“一顆珠子怎麼會……”
下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珠子是她和其他人的聯系通道,魔族人未必不會通過這顆珠子來傷害他人。
來不及多想,江荨舉劍往那珠子一劈,淩厲的劍風瞬間将珠子劈碎成粉末,黑氣這才停下了攻擊。
然而,江荨卻沒有放松下來,而是越發地緊張不安了,她道:“珠子出了問題,不是柳師妹就是若甯他們出事了。”
她十分不解,道:“魔族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這話一出,兩人對視一眼,臉色皆變得凝重起來,按理說那個壁畫即是神女之畫,那麼對魔族就有一定的限制,苗疆神女向來是克魔族的。
無論是以壁畫還是其他形式,因為她太過神聖了,碰不得髒污。
而魔族之所以能進來,除非是壁畫上的人不對他設限,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将魔族帶進這裡的。
如今他們幻境未解,又有魔族前來搗亂,真是一難接一難,難難不好過。
沈如珩道:“看來此地是不安全了。”
說着,他便在原地設了一個陣法,剛好将江荨和他兩人罩在裡面。
這個陣法還算牢固的,就算被破了,也會有預警,有了安全的保障後,兩人才敢休息,卻也不敢睡得太沉,一夜就這麼不安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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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柳凝雪便醒了,睜眼時,眼前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她想了想,道:“看來,謝玄淮昨晚沒有回來過。”
這座山極大,山洞地道這麼多,她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才能找到謝玄淮。
經過昨晚的那一件事後,兩人也算冷戰了一晚上,昨晚,柳凝雪也想了很多,或許謝玄淮并不知道這件事,隻是她先入為主了,理所應當地認為是謝玄淮做的。
柳凝雪清楚自己有錯,但讓她低下頭去和謝玄淮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雖說不會道歉,主動找他還是可以的。
想罷,柳凝雪便轉身面對着山洞,現在是大清早的,洞裡的光線還是很暗。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往前走試試看。
她邊走邊自言自語着,道:“之前是往右碰到謝玄淮的,所以這次還是往右走。”
說着,柳凝雪就向着右邊走了,但其實她心裡也是很沒底的。
石道裡的風依舊涼絲絲的,柳凝雪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摩擦起一點熱度,她實在是受不了一點寒。
她在心裡默念着,道:“謝玄淮謝玄淮,你到底在哪啊?快出來吧。”
心中一直期盼着,卻遲遲不見謝玄淮的身影。
柳凝雪不禁疑惑,道:“莫非,他一生氣就自己走了?”
想到這,她不由地一陣落寞,他走了她怎麼辦啊?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謝玄淮淡漠的嗓音,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嘴巴永遠比腦子快,在柳凝雪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說出了那句話,道:“當然是來找你啊!”
少女的眼眸明亮如月,純淨到令人忍不住瑕想,謝玄淮身子僵了下,神情不太自然地回問她,道:“來找我作何?你不是覺得我害人嗎?”
想到昨晚她說得那一番話,謝玄淮看她的目光又冷了些。
柳凝雪都害怕,自己會不會再多說一句,謝玄淮就自盡了。
她小心地回道:“我……這裡這麼冷,你怎麼一直待在這裡?我們趁現在有時間不如去找江姐姐他們吧。”
話落,柳凝雪正想上前推他,卻被謝玄淮側身躲過了她的手,柳凝雪臉色讪讪地收回手,道:“我們現在走嗎?”
謝玄淮毫無情感地吐出兩個字,道:“不去。”
這兩個字可謂是在柳凝雪心上留下了重重一擊,不去找江荨,她就難以推進任務,自己又沒有能力去找,她第一次這麼恨自己沒能力。
她秀眉蹙起,道:“可是……不去找江姐姐他們,讓他們幹着急嗎?江姐姐已經為遲若甯的事搞得夠累的了。”
謝玄淮眉梢輕挑了一下,道:“你倒是挺善解人意的啊。”
不知為何,柳凝雪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的輕蔑,她擡眸看向謝玄淮,問他道:“真的不去嗎?”
她是在很認真地問他,而不是在開玩笑。
謝玄淮依舊是那兩個字,無情地拒絕她,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