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燚手頓在了空中,心口像被人擰了一下似的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疼,她不願他碰到她嗎?
嚴燚從昨日開始的行為反常的讓白棠害怕,他這是打算和她上演表面夫妻恩愛的戲碼了嗎?就因為他不想納妾?莫非他是有什麼隐疾?正好他們兩個之間也隻是名存實亡的夫妻而已。
白棠為他的反常找了個由頭,實際上她更怕他對她有了别樣的心思。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點尴尬,白棠借口道:“我……我去看看玥兒皓兒罷。”
嚴燚收起失落的情緒:“你今日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罷。”
“好,我今日也不打算去桃源樓了。”如今的桃源樓已步入正軌,她不必再天天過去守着了。
嚴燚剛走不久,福伯就過來禀報:“夫人,步軍副尉求見。”
“将軍不在,讓他晚些再過來罷。”
“不是來見将軍的,遞的拜貼就是來見夫人您的。”
“找我?”白棠一臉疑惑,這步軍副尉是嚴燚治下的五品武官,有事不應該去見嚴燚嗎?何事需要找她呢?
“那讓他進來罷。”
白棠到了前堂見客,來人還帶着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年輕郎君,正是昨日調戲她、害她的馬失控狂奔的黑衣男子!
“逆子跪下!”步軍副尉踢了那郎君一腳,自己也跟着跪在白棠面前,“夫人,豎子昨日多有冒犯,還望夫人見諒。”
旁邊的郎君把頭磕得砰砰響:“夫人,對不起,小的昨日不知是您!”
“意思是換作旁的小娘子就可以戲弄了嗎?”
步軍副尉恨鐵不成鋼地又踹了他一腳,踹得他滑出去了一段距離,他連痛都來不及呻吟,便又再次跪正磕頭:“不是不是……小人錯了錯了,今後再也不敢了!”
白棠看着這人的态度發生了個大轉變,随即想到昨日嚴燚抱她回來就吩咐了嚴六出去辦事,想來辦的就是這事吧,他這是把處置眼前這人的主動權交給她了。
她又欠了他一個人情了。
白棠昨日雖然對這人厭惡至極,但今日氣也消了大半,況且她也做不來嚴刑拷打的活,索性讓他去體驗民生好了。
“你去東邊郊外的劉家村尋一名喚劉荷的老婦人,幫着她家幹滿半年的農活,期間不能找人相助,你可願意?”
劉荷是白棠去年冬日在菜攤子上認識的老婦人,家中隻有一年幼的孫兒,兒子兒媳已身故,為了多幫幫她,桃源樓開業後承包了她家地裡種的菜。
“願意願意,多謝夫人不殺之恩。”那郎君急忙叩謝,來的時候他還以為他會缺胳膊少腿的回去呢,沒想到将軍夫人竟如此的人美心善,他昨日真是精蟲上腦了。
此事傳到嚴燚耳中,他隻搖頭感歎他家夫人還是心地太善良了,換了他隻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步軍副尉前腳剛走,穆莎後腳便至。
“白棠,你昨日沒事吧?”
昨日穆莎見白棠被人攔住調戲,後又遇到馬兒失控,便全力一挑四,等她脫身後,隻見嚴燚已把她救下。兩人共乘一騎,她也不便打擾。
“我沒事,倒是我還說要去給搬救兵的。”白棠不好意思道,她是有請救兵的,可惜救兵不管穆莎的死活。
“你沒事就好。”穆莎松了一口氣,人是她叫去騎馬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也不能原諒她自己,白棠可是她在上京的第一個朋友。
“對了,穆莎你等會就留在這用午膳罷,你來準備幾道拿手菜給嚴燚,他定會被你感動的。”
“可我也不會做菜啊”
“沒事,我幫你。”
穆莎:“……”
她真的還有機會嗎?嚴燚昨日對白棠的緊張樣子可不似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