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燚回來了,穆莎走了,這牌是不能再繼續打了,嚴玥也識相地回去了,迎春收拾完狼藉也就出去了,屋裡又隻剩下這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還有兩隻同床異夢的狸奴。
“孟郎君是要娶穆莎嗎?”
“嗯,他今日剛去獵了幾隻大雁。”
“恐怕穆莎不會同意。”
“看出來了,但總比不作為要好。”
“确實。”
剛說完的嚴燚就意識到了他自己過去三年就是這麼的不作為的,此刻他有點忐忑地問道:“棠棠,倘若我從一開始沒有逃避沒有不作為,我們現在會不會恩愛兩不疑?”
白棠笑了笑,卻是殘忍地打破了嚴燚的幻想:“将軍,沒有如果。”
“也是。”嚴燚抱起霸占了一整碗羊奶的湯圓,讓花卷過去吃,以掩飾内心的失落,沒話找話,“這兩隻小家夥今日可乖巧?”
“很乖,花卷事事都讓着湯圓,目前還沒起過沖突。”
“那就好,花卷看着也沒那麼瘦弱了。”
“這才養了幾日,哪裡看得出來?”
“你看這裡。”嚴燚拉着白棠湊過來,指着花卷的小肚子,“剛帶回家時,這裡的毛發都是稀稀拉拉的,現在已經長出新的了。”
“是哦!但這也看不出是否長胖了啊。”
嚴燚一本正經:“嗯,過幾日就能看出來了。”
白棠瞪了嚴燚一眼,随便揍了他一下:“嘿,你诓我呢?”
嚴燚挨了白棠軟綿綿的一拳,心裡卻是樂開了花,癡癡道:“夫人,我錯了。”
白棠:“……”
完了,他們這舉動也太像兩熱戀中的愛侶在打情罵俏了吧!果酒也會醉人的嗎?
白棠惱怒自己的失格,羞憤離場,果然喝酒誤事。但在嚴燚看來,卻是他的夫人害羞了。
嚴燚叫住了她:“夫人留步。”
“又有何事?”
“迎春說你這個月的月事遲了幾日,可要讓大夫來看看?”
白棠撇撇嘴:“她怎麼什麼都和你說,不用了吧,遲幾日也屬正常。”
“夫人莫怪,迎春也是因為擔心你。”
“我看你才是她的主子罷。”
嚴燚失笑:“不敢不敢。”今日的白棠似乎比平常時更要鮮活,她鮮少在他面前如此,想來還是他往常太過無趣了。
“那夫人要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與我說。”
“知道了。”白棠在心裡暗自吐槽,根本就輪不到她說好吧,現在整個将軍府上上下下都是潛伏在她身邊的卧底,她這一有些風吹草動,嚴燚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有些事就是經不起念叨,第二日一早,那遲了好幾天的月事終于找上門來了。剛開始隻是肚子沉悶悶地發疼,後來是感覺雙腿也無力的很,白棠幹脆就躺在床榻上休息了,後面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其實睡得并不安穩,模糊中好像聽到了嚴燚的聲音,似乎是在和迎春說着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她一睜開雙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榻邊上的嚴燚,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皺,還沾了些灰塵,可他似不曾發覺。
嚴燚見她醒來,輕聲問道:“可還疼?”
白棠坐起身欲下地:“有點。”
“别下來了,還是歇着罷。”
“這又算不得什麼事,我要去看看湯圓和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