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無法,隻好認命般地收拾床鋪。
客房很小,隻有一張床,嚴燚等着白棠會心軟地給他留一半床位,結果卻看到她把床榻下邊的地闆也打掃了個幹淨,然後把其中一個枕頭扔在了地上。
嚴燚:“……”
白棠:“今夜你就睡地上,我去找寺裡的師父要多一床被子。”
“還是我去罷,你先歇會。”
嚴燚順便提了個木桶出門去,欲打桶熱水給白棠洗漱。
誰知剛出門便遇到了從隔壁客房出來的沈婉柔,嚴燚皺眉,她怎麼也在這裡?
沈婉柔:“将軍好巧啊,你也宿在寺裡了嗎?”
嚴燚冷冰冰道:“沈娘子為何也在這?”
沈婉柔自是因為他才沒回去的,但她這會聽嚴燚語氣不善,隻好先消除掉他的戒心:“一來是天色已晚,趕不回上京了,二來是家父與寺中的慧覺大師相熟,我想請大師看個相,隻是他今日太忙,隻能明日再找他看了。”
“原來如此,那沈娘子便早點休歇罷。”
沈婉柔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嚴燚卻已徑直離開,她看着嚴燚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晦暗陰狠了起來。
她帶着貼身婢女去找慧覺大師,路上跟婢女耳語道:“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娘子,這會兒人已經過去了。”
“好。”
嚴燚剛離開不久,一個裝扮成小僧模樣的人就敲響了白棠所在客房的門。
白棠:“誰啊?”
“施主,小僧來送熱水。”
白棠打開門:“多謝師父了。”
正好有點口渴,白棠不疑有他,倒了一杯來喝。
誰料喝完沒多久,她便覺得有點熱,還以為是屋内不透氣的原因。可打開窗戶之後,體内那股燥熱非但沒有消沉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白棠撐在桌邊有些微微喘氣,手腳綿軟無力,伸手試探了一下臉頰,燙得吓人。視線瞥到那壺熱水時,白棠才反應過來,她被人下藥了。
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那個送水的小僧一直等在門外計算着時間。
“施主,你還好嗎?需要幫忙嗎?”小僧陰恻恻地笑着,她可真美啊,剛剛那一瞬間就已看得他心猿意馬,真想快點把她抱在懷裡玩弄啊!
白棠聽到那個聲音,渾身一激靈,她暗道不好,費盡僅剩的力氣把桌子搬至門後抵住門,踉踉跄跄地走到門後側邊隐藏起來,雙手緊握着一個花瓶,身體卻不由得靠在了牆上。
門外的人還在喊:“施主,你不說話,可是暈倒在屋内了?那我就進去看看咯!”
小僧見門推不開,也沒有生氣,反而嘻嘻笑道:“小娘子真是調皮。”
腳下卻是用力一踹,走了進來:“小娘子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