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詠章借坡下驢:“其實我是看到蟬姐那邊的店,她賣的東西很雜,但是眼光很好。這些新款剛出來,她就上了貨,我才知道她和那個服裝廠的也認識,我就想這麼巧的話,我們也許可以單獨做這個……”
蘇廣複聽她說起蟬姐,才冷靜了些許,讓她先回去等消息。
之後華詠貞結婚,她忙着開學,去市區醫院,等她回到北城,蘇廣複那邊已經把項目推動起來了。
她之前的錢放在書包裡被搜出來過,以她現在的年紀連個存折都辦不了,隻能像松鼠藏果實一樣,東一點,西一點,大頭直接放在蘇廣複那兒了。
好在外婆的病情穩定了,她的枷鎖卸下來了。
馮月梅不找她,她都要來馮家找人的。
冰棍和西瓜生意做不長的,都是季節性的東西,馮家人也不是完全不動腦子,期間他們想過換品類,但一方面沒穩定的貨源,一方面他們也不敢大的改動。
在此期間他們還短暫的賣過蓮子和藕,賣過菜,都是又累又不耐放,沒賺到什麼。
找到新方向以後,馮二哥和馮四哥還是每天去賣西瓜,準備把手裡的貨清掉就結束,冰棍則徹底不賣了,也不是他們不想,是曹老闆的冰廠不出冰棍了,冰棍廠停供了。
馮家的另外三個則整天跑門面那裡管裝修,他們沒打算請人,能自己做的就全自己做,華詠章放假的時候去看過幾次,看着粗犷的桌椅闆凳,無奈的把馮月梅叫出來,兩個人嘀嘀咕咕,第二天就招了專業的木匠來做活。
等一切籌備好,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天氣轉涼,但馮家卻都喜氣洋洋的。
北城小吃是一大家子做,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因為不确定客流量做的不夠賣,之後漸漸走上正軌。馮家還是老模式,家裡最小的那個當家,馮月梅又聽得進勸,華詠章指那她打那,生意不好是絕不可能的。
甚至沒上什麼才藝,早上煮粥和包子,味道就是秀水村稀松平常的味道,但勝在用料實在,舍得放肉。
中午就是家常小炒,連個菜單都沒有,一切菜譜全憑當日馮家采購了啥新鮮蔬菜,反正萬物都可和肉炒,有手緊的學生想吃也吃得起,不放肉的酸溜土豆絲,手撕包菜,照樣香的下飯。
小心機的地方在于大米,華詠章原本讓他們采購大米,馮家不肯,鄉下誰家沒有米啊?
他們把自己吃的大米搬來店裡,沒想到他們吃習慣不當回事的大米,在飽受食堂難吃大米摧殘的學生嘴裡都驚為天上米。
見學生們喜歡,他們每次都煮很大量,剩下的大米就做炒飯,每天都賣到鍋底都被鏟幹淨。
現炒菜和隔壁店做的品類撞車,但北城小吃的米飯好吃,量大管飽,開業以來免費送粥,以至于每天到飯點,馮家除了躺着不能動的馮大河,全都跑前跑後忙的腳不沾地。
華詠章每次去人都爆滿,一開始她還有專屬位置,後來連在後院躺着的馮大河都被搬到前台負責收銀,她就隻能打包。
她帶着自己的飯盒過去,打包好拎着就溜回教室吃。
華詠章真的很替馮月梅開心。
同時,由于她天天吃着由馮家人特意給她搭配的夥食,不過半個月,她就感覺自己好像長肉了。
北城的稻谷是十一月初才收,華詠章本該回去幫忙的,但她回去兩天,發現家裡就兩個人忙。
華長清和華元璋都在上班,鄭雯一個人忙的腰都直不起來,還踩着時間點回家給他們做飯。
華詠貞那邊當時在鬧分家,楊家的也沒上門幫忙,于是等華詠章回來,鄭雯出了一口長氣:“可算回來個人來幫我了!”
華詠章還是心疼她的,但她如今說到底也就十四歲,她們娘倆在地裡割那些一望無際的稻谷的時候,家裡的男人們呢?
享受着妻子的心疼,視女兒的作為為奉獻。一個在享受媽媽的關愛,将妹妹當作冤大頭血包。
華詠章在第一天之後,就勸她媽請人來做:“我們家十幾畝地,光靠你一個人要忙到什麼時候?既然爸和哥都在工作,就用他們的工資來抵人工。”
鄭雯欲言又止。
華詠章恨鐵不成鋼,她就記得前世這個時候她哥已經被辭退了,怎麼如今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