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雪一直認為樓下的李嬢嬢一個神一般的存在,一個活在自己爹媽嘴裡的奇人物。比如又給誰誰撮合成一對、農村的豬吐了該吃什麼藥、腿折了該怎麼正骨、如何智鬥惡兒媳......諸如此類,她總能說得頭頭是道。
再比如現在,僅憑她爹媽對李嬢嬢的信任,聞雪就被迫坐到商場三樓的某間西餐廳相親,而對面是剛坐下的她相親對象——王特助!
所以為什麼會是王特助啊!!聞雪真是無力吐槽,活在一本書裡就算了,這個世界還這麼小!
估計王特助也很無語,兩人相對良久,聞雪開口打破沉默:“你不是跟傅總回B市了嗎?”
“明天才回去。”王特助難得穿了一身休閑裝,金絲邊眼鏡換成了銀邊。
“所以說,你為了相親,專門請了半天假?”聞雪震驚,這得是多想脫單啊!
王特助微笑沉默。
“那我們就地解散?”聞雪試探。
“不了,我們再待一會,等下去看電影吧。”王特助擡手看表,“看完麻煩回去跟媒人說一下你看不中我。”
“哦好的。”聞雪欲言又止,“那個......”
“不該打聽的别瞎打聽。”王特助持續微笑。他總不能告訴聞雪,是自己媽一哭二鬧三上吊逼他來的吧!
不能打聽,那沒話題聊了。
聞雪無聊左右看看,和大落地玻璃門外的陳之視線對了個正着。四目相對,陳之想也沒想直接走進餐廳,坐在聞雪背面的位置。
很快一個氣質姣好,身材高挑的女人坐在陳之對面。陳之今晚也相親,真是有難同當的好姐妹,順心了!
餐品很快上齊,聞雪叉了口沙拉,好奇問:“溪溪呢?也在C市嗎?”
“嗯,在附近酒店。”王特助面色從容,慢慢切着牛排。
聞雪還想再問,王特助截斷話頭,“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說倒胃口的話,謝謝。”
行吧。聞雪又沒話說了,于是豎起耳朵偷聽。
陳之的聲音吊兒郎當,“你看我長得也不錯,我也是老陳家的獨苗兒。上班挺累的,以後你每個月給我三千塊錢,我在家洗手作湯羹挺好的。”
聞雪:??
陳之的聲音繼續,“我媽說你在B市上班,每個月給我三千塊很少了,都沒讓你上交全部工資。你都不知道油煙有多傷皮膚,我看你身材還可以才勉強跟你談的,不然我找别人肯定給的更多,還比你漂亮。”
女人似乎是忍到極緻,端起水杯潑向陳之,“賤人。”
之後狠狠把杯子放在桌上,起身離開。等人走遠,聞雪拍拍陳之肩膀,“你說的話确實惡心,被人潑水事小,别被人套麻袋了。”
陳之拿紙巾擦身上水迹,翻個白眼,“謝謝你的關心。”探頭詢問王特助,“建議拼個桌嗎?”
“請便。”王特助扶眼鏡。
“橙子,你剛剛說那些話幹什麼?”聞雪想不通,陳之不像這種得寸進尺的小白臉啊。
陳之招來服務員點餐,“沒什麼。就是要求我有車有房,要有她的名字。不想生孩子,不想跟我爸媽住。最後就是每個月給她弟弟兩千塊,她弟弟是老易家的獨苗兒。”
聞雪持懷疑态度,“怎麼覺得是你編的呢,我看人家女孩兒挺好的。”
“呵呵,愛信不信。”陳之問王特助:“猛男你不是跟死蚊子認識嗎,怎麼還整上相親了?”
王特助:......
讨厭這兩個喜歡叫他外号的人,一點禮貌沒有。
見王特助不說話,陳之點頭,“懂了,都是為了家庭和睦。”又問聞雪,“等下你們就地解散還是?”
這時玻璃門外被人敲響,三人轉頭,齊刷刷心累。
沒錯,又是我們的花溪出現啦。
聞雪都不知道是因為她是惡毒女配,還是因為王特助這個特助身份,才導緻走到哪兒都能遇見花溪和傅北忱。
花溪拉着傅北忱走進餐廳,王特助人都麻了,按理來說該給老闆讓位的,但是他在吃飯啊!總不能讓老闆對面他吃剩的飯菜吧!
花溪好奇問:“王特助,你不是相親嗎?怎麼跟小雪和橙子在一起哇。”
傅北忱聽到橙子二字出口,臉色又陰沉下來。她都沒給自己取一個昵稱呢!
老闆的女朋友問話不回答不行,王特助站起身面帶笑容解釋,“可能是媒人弄錯了,媒人不知道我們認識。”
花溪驚訝,“原來昨天李嬢嬢說的年輕有為的小夥子是你呀,你們真有緣!”
這下傅北忱連帶看王特助的目光都不善了。
聞雪不得不佩服花溪拉仇恨的能力,怕自己被傅北忱這個制冷機凍死,明知故問道:“溪溪,你也要在這吃東西嗎?這家牛排還挺不錯的。”
“北忱,我可以試試嗎?”花溪躍躍欲試,眼裡滿是期待。